淩棄輕輕搖了搖頭,道:“隻是有些沒有睡醒罷了。”
夢依見她麵色如常,便也放下心來,扶著她在樹下坐下,取了水囊遞了過來。“喝點兒水吧。”
淩棄咕咕飲了一通後,抹了抹嘴巴,顯然也是十分暢快的。天知道,因為那個夢境,她真以為自己是會被那大火燒死。
“烏薩邁呢?”環顧四周,都不見烏薩邁的蹤影,她便問道。
夢依一笑,說:“去打些野味,順便再捉幾條魚。”
聽到魚這個字眼,淩棄的眼睛果然一亮,卻還是一臉冷漠的點著頭說:“出門在外,隨意一點便是了。”
明明就歡喜的很,偏偏要弄一個嚴肅臉出來,要不要這麼萌啊!自從認識淩棄後,夢依才理解了反差萌的含義,平常冰山一樣的人,偏偏會不自覺的賣萌。啊啊啊,看到魚兒,就像貓兒一樣,這樣真的可以嗎?
已經恢複了原來表情的淩棄斜睨一旁,見夢依一個人捧著緋紅的臉,眼睛水潤潤的,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了一個詞——發春。
唔,小依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婆家嫁了。
也幸虧夢依無法知道淩棄此刻所想,不然鐵定會抓狂的。自從莫歡那件事後,夢依已經絕了嫁人的心思。但淩棄雖然不認為自己要嫁人,可是對於視如妹妹的夢依,還是期待著她能有一個好的歸宿的。
兩人在這裏無所事事間,阿紅竟然已經飛快的將火生了起來。待看到那堆篝火時,兩人難得汗顏了下。對比了一下年齡,阿紅比她們的年紀都小,竟然伺候起了她們,多少讓她們有些臉紅。
生火這種事,淩棄是會做的,其他可就不一定了。畢竟,夢依對於她當初差點毀掉廚房那件事,仍舊記憶猶新。
“阿紅,你歇一歇,剩下我的來吧!”夢依忙上前道。
阿紅靦腆一笑,“沒事的,以前做這些奴……我已經習慣了。”時常習慣在人前說奴婢,雖然已經被烏薩邁教導了許多次了,但十幾年的習慣豈是說改就能改掉的。
夢依見她如此,也隻能摸摸她的發頂,無奈笑道:“這習慣以後可得改一改。”畢竟,她以後可不是奴婢,而是……
阿紅為人雖有些駑鈍,可察言觀色的本領在耳濡目染之中,倒也學的幾分,哪裏看不到夢依那無奈之中有帶著幾分促狹的表情。知道她有心打趣自己,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去。
烏薩邁提著獵物回來,便看到那圓臉的小丫鬟微紅著臉,低著頭,露出了一截嫩白的後頸。不覺吞了吞口水,嫩白的色澤,讓他想起了噴香的羊奶。
“烏薩邁,你回來啦!”夢依激動的聲音打斷了他思緒。
“嗯。”輕輕應了聲,便將已經處理好的獵物拿到了她麵前。
雖然已經剝去了毛皮去除了內髒,但那血淋淋的一團,還是讓膽小的阿紅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叫。
將獵物放在了夢依麵前攤開了一張荷葉上,烏薩邁看向她的目光略微帶著一絲的不滿。
甚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夢依認命的帶著這些肉食到河邊去清洗了。看看著,明明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讓嬌人兒受了驚,卻偏偏怪罪到她身上。唉唉,真是好個冤枉啊!
“我來。”手指還沒有探到水中,旁邊便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嗓音。緊接著,手中的肉塊便被接了過去,放入溪水中仔細的清洗著。
秀美的側臉在昏黃的夕陽下,美的不可思議。秀挺的鼻梁,粉白的唇,認真的目光,都令人心動。
夢依不由得捂緊自己的胸口,在心中哀歎一聲。唉……這樣的模樣,這樣好的人,怎麼偏偏就是一個女人啊!要是個男人的話,她早就像八爪魚一樣撲上去了。
越看越覺得可惜的很啊!看看,高挑的身材,秀美的容顏,以及除了性子冷了點兒,卻十分體貼的個性。對女人無比的包容,以及隱隱的溫柔……唉,越看越心痛啊!
淩棄絲毫沒有覺得夢依的目光有什麼奇怪的,自從當初將她從客棧中救回來,她便已經對這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從最初的不適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了。曾經問起過她的身世,但她隻說年紀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有記憶起,就是一直流浪著。
雖知道她心有隱瞞,淩棄也從未拆穿過。試問一名一直流浪的女童,怎麼會識文斷字,又怎麼通曉禮儀……既然她不願意說,她就不強求。隻當作夢依同自己一樣,不記得過往。
於是,兩人便相互扶持著,一直走到了今天。而在今後,她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