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不知道你所說的是什麼事?小弟偶然經過此處,對兄台的故事十分的感興趣。”
兩名獵戶一看來人麵容俊逸,隻是卻被一道深深的疤痕所毀掉,不免覺得有些可惜。再見此人形容氣度皆不像普通人,同私塾裏的教書先生倒是十分的近似。對於讀書人,他們這些粗人還是有幾分敬意的。於是,便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同楚逸說了一番。
大約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日,也同今日一樣,是一個十分明朗的天氣。
無風,陽光也暖洋洋的。
獵戶們在樹林中行走,尋找著前幾日布下的陷阱,看看有沒有野兔山雞一類的收獲。隻走往樹林中走了幾十步的距離,忽然看到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從樹林中走出。青天白日的,卻硬生生讓兩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男子到無甚奇怪的,尋常可見。可那黑衣男子一雙黑眸如寒潭一般,讓人望而生畏。蒼白的容顏上,濺上了幾滴鮮血,渾身上下也是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兒。看到兩人時,仿佛視而不見,徑直便離去了。
直到過了這麼久,這件事兩人還是無法忘記。
聽到獵戶說完後,楚逸的眼中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笑著送別了兩人。
聽這兩人的描述,那男子的模樣顯然就是他的小七兒啊!沒想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不僅沒有死,還好好的。
隻是楚逸卻並沒有急著找人,他身體上的外傷雖是好了,但被傷了的經脈若想修複,可要耗費一番氣力了。
又經過了幾年的時間,楚逸終於將武功恢複到了受傷前。隻是,今後在武學上,也難以有大成了。
對此,楚逸雖有些失望和憤慨,但時間久了,便也釋然了。
一日,他偶然經過一個山穀,見那裏竟然被瘴氣籠罩,便好奇的走了進去。收獲雖不大,卻讓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
撚著手中精致的薄胎茶盞,楚逸靜靜看著茶葉在茶湯中飄蕩,卻是無心飲茶。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他已經有一名稚嫩的少年,成了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了。隻是,時間在變,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多少深刻的痕跡。
楚逸清楚的知道,並不是時間在眷顧他,而是因為他所修煉的那套長生訣。這是他偶然得到的一個功法,同前世裏一名黃姓作家所寫小說中的一種武功同名,卻並非為同一種產物。前一種長生訣更像是一種修仙的功法,玄妙卻也難以修煉。而後一種,卻是一種絕世武功,雖然也難以修煉,但憑借楚逸的聰明才智,還是很好的駕馭了。
長生訣意為,生生不息之含義。故而,在修煉過這層功法後,楚逸的容貌就沒有發生過太大的改變。時間仿佛在他的身體上產生了身神奇的變化,似乎是按了了一個機關,停滯不前了。
隻是,在最近楚逸隱隱有些力不從心起來。他發覺,他的容顏上竟然出現了衰老的症狀。
白玉麵具早已被摘下,露出了一張俊逸的容顏,隻是那一道深刻的疤痕,卻將這俊美的容顏摧毀了一般。
楚逸撫摸著自己的眼角,那裏竟然能感受到了些許細微的痕跡。這些,明明在以前未曾出現過的。
難道說,長生訣在他身上所施加的魔法漸漸失效了不成?
楚逸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他老去了該怎麼辦?
他一心想要得到狠狠折磨的女人,在麵對著一張鶴發雞皮時,會不會除了厭惡,心底裏更是不屑。
他一直都是強大的一個人,此生從未懼怕過什麼。隻是,當他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人,已經有什麼悄悄的發生了改變。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失敗的一天。而且險些被殺死,偏生那人的武功也算是自己親自教導的。光是想象,就覺得充滿了諷刺。
如今,他引以為傲的年輕容顏,竟然也開始漸漸的衰敗。在未來,他又將麵臨著什麼,楚逸不敢想象。所以,他才痛下決心。在他還沒有徹底的老去前,一定要將她帶回雪山,囚禁一輩子!
或許,讓她生下自己的子嗣也不錯。以他的年紀,早已經該擁有好幾個孩子了。如今,也算是一個補償吧!
捏緊茶盞,飲下那杯已經有些微涼的琥珀色液體。楚逸勾了勾嘴角,對未來一派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