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安然(2 / 2)

夜晚的樹林是詭譎而可怕的。

月色皎潔,但一陣風過,驚嚇了月色,躲藏在烏雲中,隻留下一縷淺淡的光線。斑駁的樹影落在地麵上,影影綽綽,宛若張牙舞爪的鬼魅般,似要撕破凡人的肚腹,勢要讓人血流成河一般。

風聲淒淒切切,繞過細瘦的樹枝,似乎是什麼人在夜色中捂嘴嗚咽一般。

似乎是鬼啼哭的聲音,讓任何一個人都會不寒而栗。

昏鴉張開自己漆黑的翅膀,滑過樹梢。一雙烏黑的雙眼,在夜色裏冷靜的凝視著這冰冷的人間,尖尖的鳥喙仿佛隨時都會啄破腦殼,吸取你的腦漿一樣。

然,這樣的夜色下,卻有一名穿著件漿洗的有些失色衣裙的婦人匆忙穿行,她的腳步不快,看起來並不懼怕這林間的詭譎氣氛。她的背後挎著一隻墨灰色的包袱,平淡無奇的長相,有些蠟黃的膚色,就是一名大病初愈,身子骨不大好的普通婦人罷了。

但是,在這樣的時刻,這婦人出現的時機便顯得有些詭異了。沒有任何一名良家女子會在夜晚穿行,沒有一名普通婦人,會在這樣的夜色下行走在這種密林中。

樹林中,有不安分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婦人。垂涎的目光,一一掃過婦人的全身,似乎要將人吞吃入腹一般可怕。

“啪……”枯樹枝斷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中極為刺耳。

婦人的腳步倏然頓下,瞪著前方的黑暗,問道:“誰在那裏!”

樹後有一黑影走了出來,但見是一名神態猥瑣,身形略顯瘦弱的男人。五短的身材,渾濁的雙眼,以及那用眼神將人的衣服一件一件扒下來的情形都讓人厭惡的緊。

“小娘子,這天這樣晚了,怎麼一人在這樹林中啊?”

婦人不語,靜靜的看著男人。

男人搓了搓手,曖昧一笑。“該不是在等哥哥我,想要一起來快活一下吧!”

“你做這種事,有過多少次了?”

婦人突然的問話讓男人一怔,他腆著笑臉說:“不多不多,也不過十幾次罷了。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在樹林裏有這種豔遇呢!想必這野合定有一番情趣,就是不知道小娘子是喜歡委婉一些,還是喜歡粗暴一些的。哥哥我,可是甚為喜歡聽她們哀哀切切的叫聲,聽起來就舒服的很呢!”

那婦人嘖了一聲,笑道:“看起來,你倒是極為喜歡這種事情了。”

男人哪裏遇到過這般不懼怕他的女子,蹬蹬向前躍了幾步,大笑著說:“這良辰美景,莫要浪費了。”說罷,便朝婦人撲了過來。

婦人似是冷笑了一下,好似並未看到男人臉上的猙獰一般。她緩慢的從懷裏取出一柄匕首,那動作好像是極慢的,但卻有一道冷光閃過,刹那間便是一道血光。

“啊!”樹林裏隻聞聽到男人一聲淒厲的叫聲,驚起了一片夜鴉。

婦人嫌惡的將自己手中的匕首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幹淨,緩慢的放入自己的懷裏後,才不疾不徐的說:“我這個人平生不討厭殺人犯,不討厭強盜,也不討厭小偷。但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強奸犯了!果然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沒有錯,精蟲上腦的家夥。割掉你的小朋友,讓你已經沒有辦法出去行凶,應該是個不錯的辦法。唉……想想,我這個人還真是仁慈啊!不然,直接要了你的小命如何、隻是呢,我們家裏有個習慣。沒有人給錢,最好還是不要殺人為妙。啊呀,你昏過去了呀!這下可糟糕了,要是你不小心因為傷口流血而死在這裏的話,可不算是我殺人了。嗬嗬……”婦人捂嘴低低笑了兩聲,神情中是止不住的歡樂。“所以啊,你最好是死在這裏多好呢!等到去投胎的時候,閻王問你為什麼會死掉,你就說是給人割掉那種髒東西才死的。哈哈,想想我就覺得可樂的很呐!”

地上捂著胯部的男人早已經昏迷了過去,自然不能回答。他的身下是一片血跡,但他卻有著淺淺的呼吸,並未死去。隻是,即便他今日不死,日後怕是也生不如死了。

“拜拜了您呢!我可是還有正事呢,我家阿棄還等著我去解救呢!”婦人說罷,便從男人身上跨了過去。隻是,她的腳步似乎是踉蹌了下,在男人的傷處狠狠踩了一腳。

“嗷……”

婦人撇了撇嘴角,吐了吐小舌。“嘖嘖,這可和我沒有關係啊!”

男人已經口吐白沫,好不淒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