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棄跟在兩人身後,像一個黑色的影子一般,幾乎難以讓人察覺他的存在。淩棄這身本領是同人家學的,但說是誰,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抬手輕輕打了個哈欠,看著外麵的天色,揉著肚子。他有些餓了,中午隻隨便吃了些點心,根本就不當餓。偏生這位嬌小姐還以為自己吃飽了,當誰都同她一樣嗎?胃口小的像麻雀。
因為淩棄的不耐煩,夜月才驚覺這個人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何時,他的警覺性竟如此低了,若是此人是自己的敵人的話……怕此刻自己的已經身首異處了吧!這男子,真是愈發的讓人琢磨不透了。
“夜月,一會為淩棄請一名大夫吧!”花挽月柔聲道,眼角亦帶著柔柔的光。
淩棄正要拒絕,但轉念一想,還是作罷。隻問:“我的房間在哪裏?”
夜月心有脾氣,但當著花挽月的麵也不好發作,隻能恭敬著說:“屬下這就差人去請。”將人救上馬車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請大夫。主上,您莫非真的打算送佛送到西嗎?
花挽月指了指自己隔壁的一間,說:“淩棄便住在我旁邊吧,也方便些。”他也不想他半夜裏偷偷跑掉,那路上隻有自己,豈不是很無聊。
淩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頗為冷淡的說:“不用了,不習慣同人住的這麼近。”
那房間本是夜月給自己留下的,心中正為花挽月將自己的房間給了別人而不滿,此刻聽到淩棄說,登時不滿道:“讓你住下也就不錯了,竟敢拿喬!”
淩棄看了夜月一眼,說:“是你們硬要我留下的。”言下之意,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裏啊!
夜月一聽,登時便要怒罵。但肩膀上的一隻手去阻止了他的動作,花挽月柔和的語調也在旁邊響起。“夜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言語間卻是對他警告了一番。夜月知曉,他們這種人,尤其他掌管刑堂,可一向是不將人命放在眼裏。但既然花挽月如此說,他自然不會拂了他的麵子。隻要是自家主上的意願,便是讓他赴湯蹈火,他也絕對不會有怨言。
淩棄分明是感到夜月身上方才閃過一道不明顯的殺意,卻因為花挽月的一語簡單之語,而收斂了。如此看來,這花挽月確實是禦下有方啊!
最終,淩棄被安排在了一間距離花挽月距離頗遠的一個最裏麵的房間。雖距離遠了些,但卻安靜。淩棄確信,以花挽月這等內力的人,若是自己在她隔壁的房間做出什麼的話,她必定是能知曉的。就像他自己,亦是如此。
他不想半夜裏聽到一個陌生女人換衣服沐浴,已經出恭的聲音。而且,也不願給被人窺探自己的隱私。
客棧裏的飯菜算不上美味,這一點大多數人都是知道的。而當那琳琅滿目的飯菜上桌時,淩棄還是有些呆愣的。後來,他知道這行人中卻有身負廚藝的人跟隨,便也解釋了在樹林中,為何會有人送給他一包佐料了。
他並沒有坐在花挽月身旁,而是同另外幾名眼熟卻並不知道姓名的人坐在了一起。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對於行路上可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淩棄專心的吃著飯菜,並沒有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隻是他自己不注意其他人,卻不代表別人也不會注意他。
花挽月獨自坐在一張桌旁,夜月就坐在自己隔壁,但他眼角的餘光分明是看向淩棄那邊的。他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出現淩棄這樣古怪的人。冷言冷語,又生的那般麵容,身上的衣料也是最普通的棉布,隻是他用飯時舉止優雅,談吐也不似普通人,倒像是一名大世家教導出的公子一般。
不過,他已經命人去著手調查這淩棄的資料了,相信用不了他就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了。隻是,前提下,我必須用的是真名。而花挽月不知是下意識,還是並沒有去想淩棄這個名字是否會化名,大約是認為淩棄這種人並不會撒謊吧!
但是,這世界上有哪裏有絕對呢!
飯後,花挽月喝著上好的茉莉香片。茉莉香片並不名貴,隻是以前因為她喜歡,自己便習慣了罷。隻是,直到現在,他仍舊理不清自己對南靈兒的感情。罷罷罷,隻要回去花家,一切便都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喲!好漂亮的小娘子啊!”驀地,有人大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