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達·芬奇的人生有多麼豐富,需要你去開掘後才會有些許了解,那種豐富程度或許會大大超乎你的想象。這個開掘工作也沒有那麼費勁兒,隻要找一些描述達·芬奇極富創造力的人生的書來讀,也就很容易知道:他為人類留下的精神遺產,不隻是藝術方麵的,還有科學技術方麵的。順著科學技術的曆史上溯到源頭,人們會忽然驚訝地發現,達·芬奇也是最早為人類社會走向現代文明而邁出科學第一步的人。
達·芬奇是開掘不盡的。在這位偉大的畫家去世近五百年後,法國人才欣喜地從他的一幅名畫背後發現了隱藏其中的一張炭筆畫稿。達·芬奇這些哲理故事的發現,同這張畫稿的發現有些相像。在此之前,沒有人能認識到達·芬奇竟還是人類最早的文學高峰的締造者!
這些故事能被發現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因為,四百多年,已經經曆過多少個朝代了呀,已經經曆多少次兵荒馬亂了呀,還有各種各樣的天災,包括很難絕對避免的火災,這位天才作家的手稿竟被完好地保存了下來!在20世紀後半期,達·芬奇的研究者們把他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珍貴手稿收集到了一起,計有七千餘頁,上麵都寫滿了字,筆畫纖細而緊湊。這些手稿大多是藝術大師的劄記,它們記錄著達·芬奇勤勉的思考和敏銳的探索。這些劄記在他生前不輕易示人,因此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竟還是一位天才的作家。他采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書寫符號,從右邊往左邊寫,要用鏡子照著左右顛倒過來讀,才能勉強讀懂。這些富於哲理的童話和寓言故事就是從達·芬奇密碼一般的文字中破譯出來的。難怪我們到他去世後四百多年才知道,他不僅是為人類的繪畫藝術創建了高峰的大智者,同時也是一位早早就用童話和寓言藝術向我們傳遞了人類生存智慧的大善者。這樣的大智大善者所建立的文學裏程碑,今天要超越也仍然是困難的。
達·芬奇的學生喬·瓦薩裏在他描述自己導師的傳記中寫道:“上天往往像降雨一樣賜給某些人卓絕的稟賦,有時甚至以一種神奇奧妙的方式把多方麵的才藝彙集在一個人身上:美貌、風度、才能,這個人都應有盡有,不論從事何種工作,別人都是望塵莫及。”這個人就是天縱奇才列奧納多·達·芬奇——連他的名字都帶有神奇色彩。他像一片膏腴肥沃的土地,既能生長果木和參天大樹,也能生長豆麥菽黍和珍卉異花。這一本哲理故事集在思想上和藝術上都具有沉甸甸的精神分量,因為它是達·芬奇閃爍著睿智之光的一束天授奇葩。
我們來好好地讀它們,我們來好好地珍愛它們。
韋 葦
於浙江師範大學麗澤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