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他一眼:“戒指不是在你那兒嗎?”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就把戒指裝在信封裏寄給他了。
“誰說在我那兒?楚無心,別給我耍花樣,我可是親自戴在你手上的,說,戒指到底弄到哪去了?”他坐在床前,雙手捉住我的雙手,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我心裏也一陣納悶,“你沒收到嗎?”
“收到什麼?”
我原想說我早已把戒指寄給他了,可看到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到了喉間的話又咽回肚子裏去。
“說話啊,是不是弄丟了?”他雙眼一眯,一副“要是敢說是,一定要我好看”的表情。
我吞吞口水,正在想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已等待不及了,朝我咆哮:“該死的,你是不是已經弄丟了?”
我趕緊搖頭,又趕緊點頭。
“你搖頭又點頭,又是什麼意思?”
我小小聲地道:“可能已經弄丟了。”就在本市範圍的郵寄,最多不超出三天。如果他未收到,那就是郵遞員把戒指黑了。要不就是他收到後,卻不當一回事地扔了。但這個可能性很小。
但我不敢說出來,我怕他會更生氣。
果然,他臉色黑青黑青的,一副要吃了我的神情,我趕緊解釋,“我,我洗澡時,放在沐浴台上,可是,不小心弄到,弄到馬桶裏去了……”老天,我希望我能有說謊的天賦,不要被他看穿了。
他冷冷瞪我半晌,直把我瞪得毛毛的。
“楚無心,我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他的聲音崩得緊緊的。我詫異地看著他,他板著臉,“連說謊話都說不出來。”
我張大了嘴,看到他嚴厲的唇角忽地勾了起來,終於知道被他耍了,惱羞成怒地,我索性放開手腳,叫道:“那又怎樣,既然你已經收到了,又何必來問我。”奸商,奸商,奸得令人痛恨,居然故意套我的話,讓我出醜。
他冷哼一聲:“你倒是很有個性嘛,前腳出了我的辦公室,後腳就把戒指寄到我家裏來了。”
他伸手扯開我的衣服,一直住在醫院裏,身上的套頭毛衣早已換成了敞口的睡袍了,他從家裏帶來的,強行讓我穿上。理直氣壯地說,穿著睡衣睡覺舒服。但很快,他的陰謀就被揭穿了。
他是想讓他的手方便在我身上作亂。
他的手伸進我的睡袍,隔著裏邊薄薄的睡衣,握著我的胸部,他的眸光黯然,卻閃出一陣火花,他聲音粗啞,“雖然懷孕後不能盡情欺負你。不過,荷包蛋卻又長大了一分,剛剛好,也算因禍得福了。”
我氣得雙眼發黑,他這不是變相地說我那裏小嗎?我使勁地擰他的手,他吃痛,忙丟開手,身子卻把我壓在床上。我紅著臉推開他,“你幹嘛,你忘了我已經懷孕了,不能,那個的……”
他的手不安份地把我的睡袍扯開,露出裏邊淺色的睡衣,在我未穿內衣的胸前深深一吻,一臉壞笑:“我問過醫生了,隻要不太粗魯,還是可以做的。”
我低歎一聲,把頭埋進被子,這個色鬼,居然跑去問這種羞人的事。
“明天我帶你去見我媽。”
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被喂得肥了一圈,雖然暈吐依舊,但已好轉許多,身子也笨重了許多,四個月的身孕了,腰圍已經大了許多,看著鏡中庸腫的腰身,我不禁哀怨地瞪了眼正在穿衣服的龍應揚。
可他卻說了這麼一句話,讓我的哀怨轉為怒瞪。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媽對我成見有多深。
他轉過身來,走到我麵前,一把圈住我肥大的腰身,在我頰上印上一吻,輕聲道:“沒事的,我媽主動說要見見你。”
我輕哼一聲,“你媽又不喜歡我。”自從我與龍應揚重修和好後,他媽已得知我懷孕了,對我也不再冷言冷語了,但卻不冷不熱的。我出院時,她來過一趟,那雙保養得當的美目隻看著我的肚子,恐怕我是圓是扁都沒看清吧。
龍老太太精明得很,聽說她也是個千金小姐,當初她嫁給了我那未謀過麵的公公。當時,龍家隻是加拿大普通華僑而已,企業也隻是小打小鬧的,而人家卻是堂堂的大企業的千金,卻迂尊降貴嫁給了檔次差了一層的小企業家,差點與家裏鬧僵了。
不過,龍老太太卻說:“我對他有信心,他一定會成功的。”就這麼一句話,聽說還被列為當時的經典之語。
而我這位公公也確實沒負她所望,在經過十數年的打拚,已把龍氏一間小規模企業已發展成首屈一指的大型企業。
聽說,龍氏有許多高級員工都是龍老太太親自培訓的,有新聞媒體誇她是慧眼識伯樂,識人眼光一流啊。
可這位識人眼光一流的老太太,對我卻非常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