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踏雲,柳隨風擺。柳鎮的孩子最快樂的日子就是三月了,雖然冷是冷了些,但帶著些許寒氣的春風卻能讓紙鳶飛得很高,能飛的和雲樣高。河邊的柳條是紮紙鳶的好料,隨便插枝,來年又是棵新樹,這河邊的柳樹雖說年年都要折許多來給孩子們紙鳶,但河邊的柳樹卻是來多了。
柳時是鎮上的孩子王,年的風箏賽,桂冠都讓他給摘了。“嘿,果然還是我爹的風箏好,你們誰的有我飛得高?”柳時的風箏又飛到和雲那麼高了,其他孩子的紙鳶都不如他的飛得高,有些甚至還落在了樹上。柳時正得意,年的冠軍仍然是他的,這樣秋瞳自然也會多喜歡他點。秋瞳是村裏孩子們公認的第女,長輩們也常說秋瞳生的俊,柳時是村裏的孩子王,所以自然也認為隻有秋瞳能配得上他。此時秋瞳正在河邊的棵大樹下坐著,眼睛盯著柳時的風箏眨也不眨。柳時得意了。
“愉辰!玩了!來幫忙!”時他娘來了,很明顯的酒館裏忙不過來了,他娘此時手上還拎著菜刀,應該剛從廚房出來,“不快點,你爹說明年不給你風箏了!”這話很有用,柳時正準備裝作沒聽見換個地方著玩,這會兒也不得不去了。他看了看手裏牽著風箏的線,嘴角微微勾起。
他牽著風箏走到秋瞳坐的那棵樹下,秋瞳看見他走過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理了理頭發和衣擺。“秋瞳,這給你,我娘我去了。”他把手裏的風箏遞到了秋瞳手裏,又把線稍微短了些,“太高風大,我怕你拽不住風箏,摔著。等我來了,我們倆起,很高很高,比雲都高。”話剛說,時娘的聲音都傳來了,秋瞳紅著臉,正準備說麼,他已經跑到他娘身邊去了。
柳時他家經營著村裏唯家酒館,平時村民們都來這度過閑暇時,天也不外。酒館裏的吆喝聲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酒館外邊都架著火爐,幫人圍成圈在喝酒。酒順著胡子到脖子上,紅暈從脖子爬上麵頰,雖不上好酒,但三月的風,伴著山上飄下來的梅香,難以下咽的酒,也會變得香氣四溢吧,難喝的酒,喝的人多了,也不會覺得難喝吧。
給所有桌上的酒都添了壇,鹵肉也賣出去不少,時他娘在裏屋樂嗬嗬的賬,他爹在酒窖裏數酒,他自己則坐在塊能看到河邊的大石頭上,望著天上的風箏發呆。
樹欲靜而風不止,風吹散了樹葉,全吹到了柳時身上,他扭過頭躲開撲麵而來的樹葉,看到了個臉頭發和胡子遮的嚴嚴實實的人,是鎮上的木工。柳時聽村裏很多人說,這個人平時都在家幹,村裏都看不見他的子,平時也不和人說話,和柳時倒是能聊上幾句。“大叔,又來喝酒了,晚點就沒啦。”他趴在石頭上,手裏正在把玩樹葉。
“時啊,天有點事耽擱了。”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柳時仍舊覺得很震耳朵。
“大叔,你年都是這個時候來喝酒,是為啥啊?”
“唉,我得攢年工錢,喝的起頓酒。這個時候的酒又是最好喝的,自然就這個時候來了。”
“誒?大叔你這麼慘嗎,那行,你跟著我,我讓我爹多送你幾碗。”。
“的?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
柳時從石頭跳下來,他問句,那人就答句,半個字不多。兩行不同尺寸的腳印,在身後變得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