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薄清霆有點食欲不振。即使有林清詞帶回來的臭豆腐,他也吃不。
薄夫人仍用那種看心機女的眼看著他。
薄清霆心中一梗,很是不適。從小大養成的習慣使他不會在這種場合失禮, 即使不舒服,他也平靜如常。
“先回房間休息會兒,等會再吃夜宵。”林清詞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回房。即使她留在這裏如坐針氈, 但不忍心讓清清受委屈。
“不願和我一起吃飯?”薄夫人放筷子。
她來也沒打算吃飯,專門過來挑刺, 現在找借口, 立刻開始發動攻擊。
“清清最近沒有什麼胃口, 不是故意針對您。”林清詞麵無表情。
“媽,吃個雞腿。”薄明睿用公筷給薄夫人碗裏夾了個雞腿,示意薄夫人趕緊吃。
他瘋狂給林清詞使眼, 示意“大哥”趕緊撤,這裏他頂上。
林清詞順勢送薄清霆上樓,一路虛扶著。
房間在二樓,當初薄清霆沒想過自己懷孕的可能, 因此也沒想肚子變大行動不便的問題。
現在月份不算很大, 以了八九個月, 再上樓、樓就不方便了。
薄清霆想,可以加裝一個電梯, 或者將房間搬一樓來……思考這種問題讓他因母親在場、如同在喉的感覺散一。
“抱歉。”進房間,薄清霆音又低又軟。
林清詞握了一他的手,很冰。
有時候想和他吵架,又克製住那種情緒。
“不用道歉。”林清詞想分開住的事,對上他的眼睛, 就不出口了。
在那種傲慢、挑剔、在上的注視,她絕對無法薄夫人共處一室。
然而薄清霆的眼如此溫柔,像夕陽落前際柔軟的流雲,帶著美好事不易挽留的脆弱感。
林清詞很喜歡他的眼睛,如果出要分開的話,他眼中的光一定會黯淡。
“晚上我會和她談的。”薄清霆想等晚上身體交換回,再薄夫人談判。哪怕是大吵一架,哪怕是和她撕破臉,也比現在這樣好。
他不願將時間、精力、愛消磨在這種無意義的爭端中,當斷不斷,反受其。
他的母親還有薄明睿這樣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子,他這一隻遇一個想共度餘的林清詞。
“你在房間休息,我看看,晚上我給你煮麵。”林清詞完,先笑了,晚上身體會換回來,時候輪她揣崽,不能煮麵投喂薄清霆了。
“我給你煮。”薄清霆抬頭,她對視,“或者晚上出吃,就我們兩個人。”
“時候再。”林清詞樓前看了眼時間,六點半,還差半小時就能交換回來。
“她不來?”薄夫人抬了抬巴。
“清清要休息一會兒。”林清詞重新坐回飯桌,敷衍一頓,什麼滋味沒嚐出來。
薄夫人同樣在敷衍,隻有薄明睿在認真幹飯。
“不管有什麼事,至少要對食報以尊重。”薄明睿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臉不讚同。
“快吃吧你,等會就吃不了。”薄夫人早早放筷子,端了杯茶。
一旦沒人話,氛就僵硬的可怕。
“身體恢複得怎麼樣?”林清詞稱職地扮演“好大兒”的角。
“你要是聽話,我能恢複的更好。”薄夫人腿上的石膏沒拆,輪椅還要坐一段時間。
“……”林清詞永遠忘不了薄夫人這條腿是怎麼骨折的——怒踹花瓶,自損八百。以至於她對薄夫人的憤怒中總是摻雜著一點想笑的成分,不太純粹。
“有客人了。”薄夫人聽停車的音,看向門口。
林清詞不解,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客人來?
薄清霆從來不在家會客,今班也沒有其他行程安排,看來是薄夫人邀請的客人?
一對中年男女傭人領進來,林清詞覺得有幾分熟悉,又有種不出的陌感。
“清霆,叫她從樓上來,這是她的父母。”薄夫人這時才出一個微笑,傲、輕蔑,帶著誌得意滿的愉悅。
見過林家父母,薄夫人的想法愈發堅定。
婚姻是結兩姓之盟,一想她的孫子有這樣的外公外婆,她就渾身不適。不管怎樣,她不能容忍林清詞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