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冷月用手指指洗手間。
“你等著,我馬上帶她出來。”死神用手揉揉冷月的長發。
他剛進洗手間就愣住了,地上全是血,玲子的衣服擺在地上,而玲子的屍體竟然被切成無數個小塊。
死神一陣眩暈,他顫顫地伸出手,放在那些碎屍上。
冷月坐在床上,而藏在窗簾後麵的玲子正朝她擠眉弄眼呢。
半個小時以後,死神才從洗手間走出來,他臉陰沉得嚇人。冷月站起來,她看著他陰鬱的表情。
“我殺了她,你不會生氣吧?”冷月看著死神淡淡地說道。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死神盯著冷月,他的雙手在輕微顫抖。
“她說你愛她,我不相信,你愛她嗎?”冷月的心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人都已經死了,答案重要嗎?”死神深吸一口氣。
“重要,至少對我很重要,你到底愛不愛她?”冷月用沾滿鮮血的手抓住死神。
“我說不愛,你相信嗎?”死神看著冷月,眼淚突然從他臉上滑落下來。
“你哭了?是為了她!”冷月的眼淚一下掉出來,他真的愛她。
窗簾後麵突然傳來低低的哭泣聲,玲子從後麵跑出來,她衝進死神的懷抱,對這個測試她也毫無把握,她想不到,心冷如冰的他,竟然會為了她流淚。
冷月絕望地走出房間,她答應了這個遊戲,可是她更本玩不起。
死神突然反應過來,他鬆開玲子,急忙追出去。
“冷月”死神走到院子裏,輕輕握住冷月冰冷的手。外麵很黑,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表情。
“你愛她?”冷月顫聲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吧,可能是習慣她的存在了,可是我最愛的人是你。”死神第一次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嗯,我知道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不是要一起離開嗎?”冷月把手抽出來,她慢慢地走進石頭睡的房間。
死神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冷月走進洗手間,關上門,她把淋浴頭開到最大,她緊緊抱住自己,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此刻她的心情和當初的可馨一樣絕望,唯一不同的是,她竟然已經失去可馨當初的勇氣了。她不敢質問他,不敢讓他做出選擇。
她竟然沒有勇氣拂袖而去,為什麼她就不能像玲子那樣,欣然接受其他的女人存在呢。
一想到,他愛玲,她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冷月,冷月,你不能像可馨那樣衝動了,一定要冷靜,至少他還是愛你的啊,你還奢求什麼。冷月一邊又一邊地說服著自己。
冷月,死神,玲子三人誰也沒睡著。這裏麵最高興的就是玲子了。
她半夜就開始收拾東西,天一亮,她就迫不及待地讓人把行李,搬到飛機上。
冷月用冰袋敷在眼睛上,她哭了一晚上,眼睛現在又紅又腫。
冷月抱著石頭走出房間,死神和玲子早就在外麵等候了。
死神從冷月手上接過石頭,“走羅,出發了。”玲子雀躍不已。
冷月跟在後麵。飛機停在岩田重吉的私人跑道上。玲子第一個衝進飛機裏,死神抱著石頭跟在後麵,冷月走到階梯前,她突然停住了。死神把石頭交給玲子,他走下來,拉住冷月的手,“走吧。”死神低聲說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冷月突然甩開死神的手。
“你怎麼了?”死神看著冷月。
“石頭你好好照顧他,我就不去了。”冷月轉身跑開。
“走吧,有什麼到了海島再說。”死神追上前去,拉住冷月的手,冷月早已淚流滿麵。
“我不去,我不能接受你心裏還有其他女人,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冷月哭到不能自已。
“你不能丟下我和石頭不管。”死神盯著冷月,他的眼眶紅了。
“那行,你殺了玲子,我就一起去。”冷月看著死神。
死神一下愣住了。
冷月笑了笑,她抽出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盡管她努力了一個晚上想說服自己,可是她還是不能接受,她的心早就碎得七零八落,她沒有力氣再去爭奪,她甚至沒有精力再去照顧石頭。
冷月獨自來到機場,她打了個電話,是韓鵬接的。電話另一頭的韓鵬好像興奮不已。他說可人要和鍾宇浩結婚了,他問她回不回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冷月笑著說恭喜,可是她忙得抽不開身。
冷月掛掉電話,現在每個人都有了個幸福的歸宿,她的歸宿在哪裏呢。
蘇珊剛走進孤兒院,就看見疲倦不堪坐在台階上的冷月。“冷月,你怎麼來了,諾亞沒和你一起過來嗎?”蘇珊興奮不已。
“蘇珊……”冷月站起來,撲進蘇珊的懷裏,失聲痛哭。
“怎麼了,諾亞,諾亞,他出什麼事了嗎?”蘇珊大驚失色。
“他……他沒事……他很好。”冷月哽咽著說道。
“那一定是他欺負你了,等他過來,我好好教訓他一下。”蘇珊拍著冷月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玲子做夢也沒想到,最後陪死神一起去海島的竟然是她。
冷月的離去,讓她信心倍增。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完全占據死神的心。
石頭剛到島上不習慣,他整天哭鬧著要媽媽。死神和玲子每天都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哄石頭開心。
幾個月後,隨著石頭對環境的越來越熟悉,他很少哭著要媽媽了,隻是偶爾睡夢中會哭著叫媽媽。
死神的一百多個手下都集結在島嶼上,這些素日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現在每天在島上耕作,撒網捕魚,修葺美化島嶼環境。
玲子管理起來很有一套,她把這些殺手治理得服服帖帖。死神身邊除了玲子,還有很多其他美女。死神每天在這些美女間來回穿梭,看似逍遙自在,勝似神仙。
玲子從來不爭風吃醋,或許是因為她愛他至深,所以能容忍他的一切。也或許是因為她從小看慣了他父親身邊不計其數的女人,對這一切早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