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瑞恩被邀請去拉斯維加斯進行一場演講,這是全美國最大腕的演講會,這對於瑞恩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機會。瑞恩來到了拉斯維加斯,提著自己的背包,走進了演講會的會場,開始了自己的演講,“去年我飛了三十五萬英裏,地球到月球也就二十五萬英裏……”沉默了一會,瑞恩才接著說到,“現在想象一下,你背著一個背包……”瑞恩又停頓住了。
此時的瑞恩,不再是以前發表眼前時的自信滿滿、淡定自若,他的臉上充滿了猶豫和不確定,說了不到兩句話,瑞恩就徹徹底底停住了,然後停下頭質疑著自己、嘲笑著自己,最後他就這樣轉身離開了演講台,離開了拉斯維加斯。瑞恩手裏的機票,是前往芝加哥的。
瑞恩是如此急切地想要狂奔而去,一路飛奔地按照地址找到了亞曆克斯的家裏,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要邁出這一步。於是,他忐忑不安地按下了亞曆克斯家的門鈴,但卻又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紳士而瀟灑。
開門的人是亞曆克斯,瑞恩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我正好在這附近……”但亞曆克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驚喜,這讓瑞恩的笑容略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屋子裏的腳步聲,兩個孩子跑上了樓梯。瑞恩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吃驚地看向了亞曆克斯,腳步開始慢慢往後退。
“親愛的,誰敲門?”屋子裏有人詢問到。
“過路的,他迷路了。”亞曆克斯對著屋子裏麵回答到。
瑞恩明白了,亞曆克斯有一個家庭,完美的家庭,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當時他們和娜塔莉談話時,亞曆克斯迷離表情中的困惑一切都有了解答。刹那之間,整個電影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到了瑞恩臉上那明明已經心碎卻努力表現出鎮定的表情,伴隨著亞曆克斯將家門關上的響聲,現場觀眾的所有聲響都消失了,刹那間,鴉雀無聲。
瑞恩靜靜地坐在酒店房間的窗口前,手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威士忌,他沒有太多過激的反應,隻是安靜地坐著,但是那落寞孤單的背影卻清晰傳遞了他內心的情緒。而在芝加哥的暴風雪中,酒店房間那一盞孤單的台燈卻支撐不了整個黑夜的重量。
第二天,瑞恩達成飛機回去,在前往航站樓的地鐵上,亞曆克斯打了電話過來,“你怎麼想的,不打招呼就到我家來?”
“你什麼意思?我……我想見你。我不知道你有一個家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瑞恩的聲音有譴責,但卻不濃厚,更多的還是失望。
“很抱歉毀了你的夜晚。但你也差點毀了我的生活。”亞曆克斯依舊保持著她的理智,這就是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不是嗎?“那是我的家人,那是我真正的生活。”
瑞恩的神情一點點黯淡了下來,“我以為你真正的生活中也有我的部分呢。”
“我還以為我們的想法一致呢。”亞曆克斯也有些無奈,“我想我們的關係很明確,你是我暫時的解脫,你是我正常生活的一種調劑,一段插曲。”
瑞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悲傷在那修長的睫毛之後緩緩蕩漾,“我是一段插曲?”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亞曆克斯還以為這是他們的共識,但現在看來,不是。對於這個問題,瑞恩選擇了沉默,他說不出口,他無法將自己衝動之下離開拉斯維加斯飛往芝加哥的渴望說出來,因為亞曆克斯有一個家庭。但這一切,亞曆克斯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瑞恩,我是一個成年人了,所以如果你還想見我,給我電話,好嗎?”
瑞恩張了張口,但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就這樣掛了電話。
飛機之上,失落的瑞恩卻突然聽到了飛機公告,“機長告訴我們,我們正在飛往杜比克市,對於大家來說毫無意義,但對一名乘客卻意義非凡。他的飛行裏程就要突破一千英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