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錯雜的情感,在德克斯特的心頭翻滾,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表現出來,隻能壓抑在心底。所以這一場戲,雖然德克斯特和艾瑪的對話不過是幾句而已,但卻需要德克斯特將所有錯雜的情感都在那看似波瀾不驚的表情上顯現出來。
埃文-貝爾和安妮-海瑟薇兩個人都剪了短發,安妮-海瑟薇剛剛及耳的短發很是俏皮,卻有著一種女人的幹練和性感;埃文-貝爾的短發則更加滄桑一些,留著一臉的絡腮胡,雖然可以清晰看出歲月的痕跡,但卻別有一番成熟男人的魅力,那種時光在眼角沉澱下來的性感。
雖然說這有部分化妝師的效果,但卻不可否認的是,今年埃文-貝爾和安妮-海瑟薇也已經就要二十七歲了,距離三十歲並不是那麼遙遠,兩個人的身上都有社會和歲月遺留下來的細節,就好像紅酒一般,沉澱下來之後,別有一番味道。
安妮-海瑟薇穿著一件海藍色的及膝連衣長裙,搭配白色的高跟鞋,手裏提著暗紅色的小方包,最後帶上衣服墨鏡,完全有著巴黎人享受下午時悠閑卻又不失時尚的風範。而埃文-貝爾則穿了藍灰色的純色圓領T恤,搭配石頭灰的西裝長褲和深棕色的麂皮單鞋,最後外麵套了一件米色遮臀長款風衣,成熟男人的魅力頓時就展現了出來,隨意卻不失簡潔。
兩個人從大街走過來,艾瑪指著街對麵咖啡屋門口坐著的男人,說到,“那就是讓-皮埃爾。”
“哪兒?”德克斯特四周搜尋了一番,終於找到了目標,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墨鏡,臉上含笑地看著手裏的書籍,“天哪,你起碼找一個好看的吧。”德克斯特說這話時原本是打算調侃一番的,但卻沒有發現自己話語裏的酸氣,這讓艾瑪無言以對。德克斯特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眼神不由自主開始往外飄。
雖然沒有臉紅,但是德克斯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朝著讓-皮埃爾相反的方向看去,他不想要麵對艾瑪的男友,“艾瑪,我相信他是一個不錯的爵士鋼琴家,”他不自在地閃躲著艾瑪看過來的視線,“我,我隻是覺得我做不到。”
“哦,真的嗎?”艾瑪將自己的墨鏡摘了下來,疑惑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的視線隻是在艾瑪的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鍾,很快就飄忽開了,“真的,我還是去看一場電影然後回公寓吧。”說到這裏,德克斯特的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又有些不確定,最後停留在了艾瑪的頭發上,他不敢去看艾瑪的雙眼,隻能看著艾瑪的短發,似乎在想著:她也很適合短發,“我想明天就趕第一班火車回去。”
艾瑪察覺到了德克斯特在躲避自己的視線,她微微抬起了眉頭,捕捉到了德克斯特那飄忽的視線,“你沒有必要離開。”
德克斯特的眼睛終於找到了焦距,和艾瑪的視線對上了,那雙深邃的藍色眸子裏,有著淡淡的哀傷,那抹不去的哀傷帶著歲月的滄桑,搭配了嘴角那微微上揚起的笑容,卻有著一點點苦澀。這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卻讓心跳不由自主就漏了一拍,那種難以言喻的滄桑,讓人不忍直視。“我覺得有。”
德克斯特的話語很平淡,沒有刻意地表達太多情緒,甚至還有一點點嘴角的笑意參雜在其中,但卻讓艾瑪啞口無言。
艾瑪沒有辦法直視德克斯特的眼神,她不得已地轉移了開來,卻隻覺得心頭五味雜陳,最終化作嘴角的話語也隻是一句,“對不起,德克斯。”
“嘿,不要道歉。”德克斯特笑了起來,嘴角那溫柔的笑容被時光打磨去了棱角,美好得讓人幾乎忘記呼吸,卻也艱難地幾乎無法支撐起嘴角的弧度,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傷感和遺憾,就這樣在陽光之中映成苦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