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相對青澀(2 / 2)

埃文-貝爾動了動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好吧。能夠得到斯特裏普的稱讚,我想對我來說已經十分重要了。”梅麗爾-斯特裏普不由仰頭大笑起來,“不過,我隻是不想毀了這部電影。”

接下約翰-拉羅歇這個角色,埃文-貝爾就知道這是自己演員生涯前所未有的大挑戰,隻是他盡了自己的全力,依舊差一點點,這種感覺很不好。不同於“白夜追凶”,當時是一種瓶頸的茫然感,這一次埃文-貝爾思路一直很清晰,知道自己的表演重點,也知道自己的不足點,但卻無法在拍攝過程之中去彌補。這種挫敗感,前所未有。

“哈哈哈哈……”梅麗爾-斯特裏普的笑聲更大了一些,明朗而直爽,“埃文,你不會毀了這部電影的。相信我,你應該對自己自信一點。”

自信?聽到這個詞,埃文-貝爾也嗬嗬地笑了起來。他從來都不缺乏自信,但自信不代表自大,在梅麗爾-斯特裏普麵前,包括之前羅賓-威廉姆斯麵前,埃文-貝爾都在虛心學習。不過,盡全力表演之後,依舊得到了斯派克-瓊斯一句“青澀”的評價,埃文-貝爾的確有些挫敗感。看來,他的確是將這個問題看得太嚴重了。

“斯特裏普,你覺得為什麼我在鏡頭上看起來總是少了一點神韻?難道我對約翰-拉羅歇這個角色的把握還是不夠?”埃文-貝爾直接就將心底的疑問提了出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也許通過交流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也許,因為你僅僅隻有十九歲?”梅麗爾-斯特裏普說話時眼底浮現了一抹慈愛,就算演技再驚為天人,幾乎讓人遺忘了埃文-貝爾本身,但埃文-貝爾十九歲的事實還是不容置疑的。也許,這就是在斯派克-瓊斯心中覺得“青澀”的根本原因。“不過,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對約翰-拉羅歇這個角色的理解。”

斯派克-瓊斯原本已經準備重新投入拍攝了,但看到梅麗爾-斯特裏普和埃文-貝爾居然交談了起來,他有些煩躁,原本想走過去直接喊話。可走到卡車旁邊,聽到這個對話時,他卻不由放慢了腳步,朝後麵揮了揮手,製止了忙碌中的大家。而斯派克-瓊斯自己則靠在卡車邊上,認真地聽著,他對於如何指點埃文-貝爾也一直找不到頭緒,其實埃文-貝爾的表現真的很出色,但他就是覺得缺少了一點神韻。也許,梅麗爾-斯特裏普可以給出一點靈感。

“我覺得,約翰-拉羅歇小時候是一個動物愛好者,他對海龜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執著。”埃文-貝爾在揣摩角色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將角色的生平都描繪出來,然後在腦海中串聯成故事,“但是,當他對海龜厭倦的時候,他甚至對大海都產生了惡感。之後,他又對蘭花產生了興趣,這是一種對植物的執念。在拉羅歇的思想裏,一旦喜歡上一件事物,他就會陷入狂熱的追逐之中,對此無法自拔。”

“但是,一場車禍毀滅了這一切。”埃文-貝爾一邊陳述著,思緒也越發清晰起來,此時此刻,他彷佛不是在和梅麗爾-斯特裏普談戲,而是在自述人生,眼神逐漸模糊起來,失去了焦距,敘述時快時慢,倒像是約翰-拉羅歇上身一般,“車禍帶走了他的家庭,還有他的三顆門牙。他失去了一切,唯一留下的,就是對蘭花的執著,所以他成為了印第安人的花匠,試圖克隆幽靈蘭花(又稱鬼蘭)……”

“那麼,為什麼你不將牙齒補齊了?僅僅因為沒有醫保?”梅麗爾-斯特裏普的聲音稍微降了一些語調,斯派克-瓊斯敏感地發現了其中的變化,梅麗爾-斯特裏普似乎也進入了蘇珊-奧爾琳的狀態。所以,她的話裏使用的是直接第二人稱“你”,而不是埃文-貝爾對約翰-拉羅歇的想法了。

埃文-貝爾的眼神依舊沒有焦距,但嘴角還是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苦笑,“這是車禍留在我身上的印記。”一句話,簡單卻帶著無限深意。

“那你生活中還有讓你在意的東西嗎?”梅麗爾-斯特裏普的聲音不緩不急,

“蘭花。”埃文-貝爾笑了起來,笑容不大,卻痞氣十足,十足想是一個社會底層打滾多年的流氓,“也許吧。”後麵補充地這一句,也帶著一種不確定性,隨後,埃文-貝爾又將第二句話中的遺憾一掃而空,嗬嗬地笑了起來,“還有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