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綺雪先是麵露欣喜的笑起,正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有好像咽了下去,麵色的笑容漸漸消失:“我也好想回去,好想寒溪村的一切...可是,逸哥哥,你不是該去參軍嗎,而且蕭叔叔的仇...”,林逸聽了,神色變得恍惚,眼睛不知該望哪兒看,便直接低下了頭,以免讓綺雪看見他這心虛的樣子,故意提高音調,像是這樣可以讓人更多些延續謊言的勇氣:“沒事的!現在其他參軍的人都已經被殺了,朝廷不會再深究的!而且那些拿著黑色劍的家夥那麼厲害...我去報仇不是去送死嗎?所以...所以!”
“夠了!”林逸話未說完,綺雪便厲聲打斷了他,臉上並不停淌下銀白色的淚珠“你不是逸哥哥!逸哥哥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林逸哥哥的話!他一定會鼓起勇氣,堅定決心的鍛煉,然後!然後去給蕭叔叔報仇的!對,你不是逸哥哥!”說著不顧林逸的解釋便跑出了門去,林逸回過神來,也追了出去,然而綺雪卻不見了蹤影,與是他便奔跑著四次尋找綺雪,卻始終找不到,可是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以更快的速度跑向了驛館後的樹林之中。
“雪兒!”林逸彎著腰,雙手抵著腳急喘著喊到。
綺雪聽見後望向林逸,大吃了一驚:“逸哥哥!?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說著便將身子轉了過去,雙手慌忙擦拭著眼眶內不停流出的淚水。林逸見了,走到綺雪身後,而且溫聲細語的:“傻瓜,不要每次傷心,都躲到樹底下,小溪旁啊...”
“可是,可是!可是逸哥哥為什麼要說出那種怯惰的話來!逸哥哥從不會放棄的...逸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逸哥哥明明是個英雄,自小時候,我就知道,逸哥哥,是個英雄!”
十年前的那個秋天,戰爭還尚未打響,雙方仍還處在猜忌與不時的摩擦之中,而寒溪村離兩國邊境尚還遠些,人們過得還算幸福與自由。某日的中午,正是寒溪村最熱鬧的時候,一個穿著襤褸,不過五六歲的孩子蜷縮在一棵逐漸枯老,且不停飄落著蕭瑟的暗黃楓的大樹之下...雙手環抱著彎曲的雙腿,頭低著靠在膝上,輕輕的,靜靜的...
“娘,這個姐姐為什麼要坐在這兒啊?為什麼她不回家呢??那個母親聽了急忙拉著他的孩子加速向前走去:“趕緊走趕緊走,別看她,誰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那個小女孩似乎聽到了那人所說的話,開始低泣起來。這時,不知從哪裏飛來了一隻毽子正好打到小女孩的頭上又彈到地上去了。小女孩疼的揚起了頭,臉上都是泥濘。正欲去撿起,誰知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嗬斥:“住手!”那個小姑娘嚇得趕緊將手收了回去。這時,喊話那人怕了過來,是個身著綢緞,腰配玉石,腰寬臉大的胖子。他看著這個小姑娘,竟然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好像怕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小心翼翼的撿起了毽子,拿起一張帕子擦拭起來。側眼撇了一下亦看著他的姑娘,用極其嫌棄的怪聲蔑言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髒裏髒兮的,把我的毽子都弄髒了,真不知道你爹娘怎麼教養你的...嘖嘖嘖...”這時,那個小姑娘終於發聲了,聲音極小極輕:“我...我是想幫你撿起來的...還有,請...請你不要侮辱我的父母...”這時那胖子便火了:“誒你還敢辯駁!討打!”說著便抬起腳準備踢向那姑娘,那姑娘也抬起手要抵擋,突然便出現了一個少年,飛來一腳便踢倒了那胖子::“你個死胖子又在欺負人!”小姑娘膽怯的望著眼前這人,眉清目秀,身高體健,眼神堅毅而深邃。隻是,那一頭白發,倒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