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途中,趙重陽再次開口道:“昨天我問過了,其他幾處都還沒動靜,你們對昨天看的那處礦場有什麼想法?”
這話一出,幾人同時看向夏雨,夏雨也沒必要再偽裝下去,便道:“趙叔,關於招標報價一事,我們昨晚商量了下,招投標有時限,咱們先不急,一會吃完飯,再去剩餘兩處礦場轉轉,到時再做打算,你覺得呢?”
“也行!”趙重陽沉默了幾秒,思考道:“不過昨天也得到一個消息,的確如你所料,溫州團不止插手咱們這一處,我的幾個同行看中的礦場,他們也都出現了參與!”
“不過,咱們看的那處目前隻有一家競標,也可能15萬噸的礦場他們嫌太小還看不上,不過,也得盡快,若是其他家也聞到風聲,咱們就被動了!”
“我知道,這兩天就把這個事情定下來!”夏雨臉色凝重道。
得到確切信息,趙重陽也鬆了口氣,招呼幾人道:“來,嚐嚐我們這的洋雜麵和碗托,看看味道咋樣!”
下午六七點左右,夏雨等人將剩下的兩處煤窯勘測完,原本下午三四點就能回來,由於其中一處距離太遠,快到鄂爾多斯境內,雖然開著車,但也是舟車勞頓,一個個灰土土臉。
這次之所以帶王海、李文傑兩人,主要這次來神木,涉及合夥包煤窯一事,勢必對合作具體事務有專業的人進行打理。
再來之前,夏雨也是再三思慮,通過前世的經曆,法務對一個企業來說,非常重要,尤其是麵對投資導向型企業。
雖然趙重陽和寧耀軍是鐵哥們,但夏雨通過這兩天觀察,這份哥們關係,並不單純,也並不牢固。
從實力角度講,寧耀軍隻是鄉鎮型小作坊,嚴格來說,十個寧耀軍的實力也不及趙重陽一人,之前聽他說那個洗煤廠隻占小頭,參觀了實際現場後,似乎並不如講的那麼簡單。
由己奪人,就比如王海、李文傑,雖然明麵代表中柏負責人,實際交流中,時刻受他一言一行所幹擾,也可能對方剛來公司,歸屬感和權利架構還未掌握成型。
但與之對應,被稱為風雅頌實業發展公司的總經理,也就是趙重陽所說的洗煤廠的老大,夏雨昨天也見過,和這個王海一樣,隻要趙重陽開口,那個老大就閉嘴,尤其發表一些決策性的話語時,更是時不時看向趙重陽,從那一刻,夏雨就明白,這個趙重陽才是風雅頌掌舵的老大。
對於兩天一行下來,夏雨並沒太樂觀,一方麵是目前市場的局勢暗潮湧動,一方麵是在和趙重陽溝通中,夏雨發覺了一絲不利好的蛛絲馬跡。
說白了,自己一方是過江龍,對方是地頭蛇,雙方雖然本著合作共贏,但過江龍若是把握不好局勢和命脈,弄不好就被地頭蛇給綁架,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雨原計劃靠著姑父鐵大哥的關係,他出錢,對方出關係和運營,拿下煤礦後,大不了他占小頭。
現在看來,他這可動用的200萬資金還是太少,至少在對方80萬麵前,根本不占優勢。
也就是說,雙方要想和平共處,就得有各自製衡互補的法門。而現在,他在資金上隻比對方多一點,可以想見,若是真大成合作,後期隻要對方運作一點手法,他這兩百萬就可能陷入尷尬境地。
等過個兩年,市場爆發起來,對方若是利欲熏心,將他踢出來,也是極有可能之事。姑父那點私人關係在十萬級麵前或許起到牽製作用,在百萬千萬麵前,就有點不夠看了。
回來的路上,夏雨臨時改變了計劃,雙方可以合作,但自己要占大頭。不然,關係是對方的,權利是對方的,運營也是對方的,他這點資本說好聽點就是個墊腳石。
“姑父,王哥,一會你們倆跟趙叔叔重新談一次,咱們必須完全控股讓!”三人找了一家飯店坐下,夏雨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