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煜銘來了之後,顧亦承就開始想盡辦法自殘自盡。
向煜銘沒有說話,他從包裏拿出香煙,同時還遞了一根給白茗宇。
白茗宇皺了皺眉,拒絕了,“醫院,禁止吸煙。”
向煜銘將煙收回,“今晚活得下來嗎。”
他的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處理一件很平常的事,絲毫沒有慌張。
白茗宇點了點頭,“但是沒有求生欲望的人,也活不了太久。”
向煜銘將外套脫下來,隨意的丟在凳子上。
“明天,我親自送他去警局。”
白茗宇總算是鬆了口氣,“好。”
他坐了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終於把這個麻煩送走了,這段時間忙死我了。”
向煜銘挑了挑眉,“還不回家休息?”
白茗宇怎麼也沒想到向煜銘這麼狠心,“你這是在下逐客令?!”
“我可是無怨無悔做了這麼多事!”
向煜銘聳了聳肩,“那你要當電燈泡,那我也無所謂。”
白茗宇睨了向煜銘一眼,“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失憶了。”
“怎麼當無賴當得這麼順手。”
向煜銘嘴角勾起一抹笑,“這不是向你請教的嗎?”
看著眼前這個氣鼓鼓的弟弟,向煜銘其實心裏是感謝他的。
所以麵對白茗宇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放下了些防備和冷漠。
白茗宇撇了撇嘴,“我可沒有這麼無賴。”
“我這是可愛!”
向煜銘看了他一眼,“那你再教幾招,怎麼更可愛。”
白茗宇突然壞笑了一下,“那你過來,我給你講我的絕招。”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向煜銘,轉頭看了一下白茗宇。
他知道白茗宇沒安好心,但他還是長腿一揮,走了過去。
為了顧安晚,他什麼都願意去嚐試。
向煜銘坐在白茗宇身邊,挑了挑眼,示意白茗宇說。
白茗宇搓了搓雙手,“你確定要聽嗎?”
向煜銘很是自信的看著他,“說。”
白茗宇點了點頭,身體也跟著搖了搖,“那向總裁可要坐好了。”
白茗宇調整了下坐姿,“第一步,說疊詞。”
“比如?”向煜銘問道。
“比如,吃飯飯,要抱抱,要親親。”
向煜銘原本悠閑的二郎腿兀然停了下來。
“為什麼要說無效重疊詞?”
白茗宇白了他一眼,“因為女孩子都是可愛的生物,對可愛的東西也是毫無抵抗力。”
“廢話和可愛有什麼關係?”向煜銘不太明白。
白茗宇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本來想坑向煜銘,沒想到把自己坑了。
“向煜銘,你真的沒救了。”
“反正你就對著我姐這樣說話就行了。”
向煜銘雖然不解,但還是默認了白茗宇的話。
“然後呢?”
白茗宇歎了口氣,連帶著語氣都頹了些。
“第二,主動給女孩子拍照,並且主動合照,發在朋友圈。”
向煜銘想起了之前度假村的事,笑了笑,“我已經做到了。”
白茗宇看著向煜銘,一臉的不可置信。
向煜銘將微信點開,直接把手機給了白茗宇。
向煜銘的朋友圈隻有一條,是顧安晚。
“為什麼是僅自己可見?”白茗宇注意到了這一細節。
向煜銘收斂了小得意的表情,將手機拿回來。
“形勢所迫。”
向煜銘一想到之前的事,整個人的感覺瞬間就降了下來。
白茗宇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現在換個方式。”
“把你那黑臉換成笑臉。”
“還有你的手,能不能比個手勢。”
向煜銘問:“什麼手勢。”
白茗宇比了個剪刀手,“這個會嗎?”
向煜銘晃了晃腦袋,“我還以為什麼絕招。”
白茗宇氣得不行,“我再教你哄女孩子,你居然還嫌棄我。”
“走了,再見!”
白茗宇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醫院。
向煜銘則是嘴角帶著笑,坐在那裏目送著白茗宇。
向煜銘看著窗外的月色,嘴角的笑意逐漸收斂。
以前,他看著月色隻覺得孤獨。
可是現在,他竟然覺得,這月色也沒那麼糟糕,柔和地讓人很舒服。
向煜銘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悠閑的用輕敲著自己的膝蓋。
“向煜銘?”
顧安晚的聲音傳來。
向煜銘微微一笑,起身開了門。
“這麼想我?”
顧安晚經過這幾天的磨練,已經習慣了向煜銘這個樣子。
她沒有說話,很熟練的將藥分類出來遞給向煜銘。
“快把藥吃了。”
向煜銘看著顧安晚手心裏的藥,沒有接過來。
“我不需要吃藥了。”
顧安晚將手掌抬了抬,“那你還賴在醫院幹什麼?”
向煜銘將顧安晚手裏的藥一把抓起,另一隻手摟過顧安晚的腰。
“那我們回家。”
向煜銘靠近顧安晚,氣息吐在顧安晚的耳朵上,脖頸間。
顧安晚有些受不了,縮了縮脖子,用手腕抵開了向煜銘。
“你這個人是怎麼把出院說得這麼……”
顧安晚沒有把話說完,她確實說不出來那幾個字。
向煜銘的手並沒有鬆開,稍用力就把顧安晚拉了回來。
“我說錯了嗎?”
顧安晚懶得搭理他,仰著頭,“你快把手裏的藥吃了。”
“不吃。”向煜銘現在看到藥就頭疼。
他現在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吃這麼多藥幹什麼。
顧安晚假裝生氣,“你不吃那就不要抱我。”
向煜銘挑了挑眉。
雖然顧安晚隻是單純哄嚇他,但是向煜銘還是乖乖端起水杯,仰頭將藥吞了下去。
“我吃了。”
顧安晚滿意的看著他,“真乖。”
向煜銘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他突然整個人都靠在顧安晚身上。
“要抱抱。”
顧安晚才是被嚇得不輕。
向煜銘本來比她高,靠在她身上的一瞬間,顧安晚就已經有些吃力了。
聽到向煜銘說的話,顧安晚硬是沒站住,腳下趔趄了幾步。
向煜銘雖然靠在顧安晚身上,但畢竟長手長腳的,一下子就把微晃的顧安晚抱住。
顧安晚站穩了,但同時也被向煜銘抱得更緊了。
顧安晚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直接放棄了,垂下雙手。
“向煜銘,是誰教你說這些的?”
向煜銘在顧安晚身上蹭了幾下,“我不需要別人教。”
“向煜銘,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顧安晚是真的不習慣這樣。
向煜銘皺了皺眉,直起身,眼裏有絲不滿,“你不喜歡?”
顧安晚使勁晃了晃頭,但是立馬又重重點了好幾下頭。
向煜銘哪裏看得明白,眉頭皺得更深了。
顧安晚咬了咬下唇,“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不像你,感覺太不真實了。”
向煜銘又重新抱回顧安晚,“就是我,真實的我。”
顧安晚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向煜銘,你先放開我。”
向煜銘不僅不聽,反而還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將顧安晚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顧安晚是在沒忍住幹咳了幾聲。
向煜銘立馬鬆手,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沒事,就是有些喘不過氣。”顧安晚一手叉著腰,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
向煜銘有些不好意思,將顧安晚扶到了床上。
“你休息下,我去衝個澡。”
顧安晚揮了揮手,躺在床上繼續拍著自己的胸口。
被砸了腦袋的向煜銘怎麼突然變成了小奶狗……
顧安晚心裏又是疑惑又是受寵若驚的。
翌日。
向煜銘被陽光刺醒,本想翻個身,卻發現動不了。
顧安晚正躺在他的手上沉沉的睡著。
向煜銘調整了下姿勢,將顧安晚重新擁入懷中。
顧安晚睡得很香,被人動了幾下,眉頭微皺,又朝向煜銘身上拱了拱。
向煜銘一下子渾身都繃緊了,眼裏的溫柔瞬間被另外種情緒所覆蓋。
但是懷裏的顧安晚睡得是實在太乖了。
向煜銘咽了咽口水,還是沒有放肆,任由顧安晚抱著他。
等顧安晚睡醒的時候,向煜銘的手臂已經麻的沒了知覺。
還好這間病房布置地並不像病房。
要不然那種單人床,恐怕向煜銘渾身酸痛的更厲害。
顧安晚微微張開眼,看了一眼向煜銘,翻了個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睡醒了?”
向煜銘的聲音有些喑啞。
顧安晚還不知道是因為她,向煜銘才會這樣。
她連忙翻身,摸了摸向煜銘的額頭,“不舒服?”
向煜銘將額頭上的手移到臉上,眼神暗湧,“下次我可不保證能讓你睡得這麼香了。”
顧安晚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她快速的抽回手,將被子向上扯了扯,把自己的腦袋蓋住。
向煜銘怎麼一大早就耍流氓!
顧安晚大腦一瞬間就清醒了,心髒砰砰跳得不行。
向煜銘隔著被子揉了揉顧安晚的腦袋,“小懶豬,起來吃早飯了。”
“知道了,你先起床。”
被子裏傳來顧安晚的聲音。
向煜銘笑了笑,直接起身去了衛生間。
顧安晚這才敢微微探出腦袋,眼睛看向廁所門。
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水聲,顧安晚這才將身上的被子掀開。
她大大的喘了口氣,慌忙穿上拖鞋,飛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好,當初白茗宇非要給顧安晚單獨安排一間房。
等向煜銘洗漱出來,房間已經沒了顧安晚的身影。
他簡單的將浴巾裹在腰間,慢條斯理的擦著頭發上的水滴。
向煜銘看著病房,搖了搖頭。
還是得會自己家舒服些,這樣顧安晚哪裏都逃不了。
向煜銘也沒有墨跡,直接拿起手機給白茗宇打了個電話。
“我要出院。”
白茗宇沒好氣的回答他,“你出你的院,通知我幹嘛。”
向煜銘一邊擦著頭一邊對著手機說,“需要白醫生給我開出院證明,不然晚晚不會放我回家。”
白茗宇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這兩人的工具人。
“知道了,你多久過來。”
“吃完飯。”向煜銘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茗宇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嘟囔了句,“再見都不說一句。”
說完,白茗宇也直接工作去了。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他的小寶貝馮傾淼了。
把顧亦承解決後,他就要去找自己家的小寶貝了。
不然老是被向煜銘喂一嘴狗糧!
向煜銘還是一如既往的休閑褲配襯衫,簡單幹淨。
“晚晚,我進來了。”
向煜銘敲了敲門,見顧安晚半天沒有回應,直接推門而入。
顧安晚正在衛生間洗漱,根本沒有察覺有人進來了。
洗完澡的顧安晚,將頭發散下,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啊――”
顧安晚捂著胸口處的浴巾,尖叫出聲。
向煜銘還沒來得及欣賞就被顧安晚的尖叫聲叫的皺起了眉頭。
顧安晚慌忙逃回了浴室。
向煜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第一次感受到顧安晚的尖叫聲。
這感覺不太美好……
顧安晚在浴室緩了好一陣,始終不敢出去。
向煜銘直接敲起了門。
“你,你出去!”顧安晚已經開始結巴。
向煜銘環抱雙手,將頭靠在浴室旁,“我哪裏沒看過?”
顧安晚羞得直接雙手捂住了耳朵,“出去出去!”
向煜銘笑著搖了搖頭,“那我回去等你。”
向煜銘在門口故意大聲說話,“我走了。”
然後將門重重的關上。
顧安晚在浴室尖著耳朵,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這才鬆了口氣。
向煜銘現在在她心中,就是一個流氓!
顧安晚雖然心有餘悸,但還是麻利的換上衣服,她怕動作再慢點,向煜銘又衝進來了。
“我換好了。”顧安晚站在門口,不願意進去。
向煜銘也不勉強,直接走了出來。
向煜銘皺了眉,手拎著一小撮顧安晚的頭發。
“為什麼不吹幹?”
“會感冒。”
顧安晚晃了晃頭,頭發從向煜銘的手掌滑落。
“幹了的。”
“哎呀快去吃飯,我餓了。”
顧安晚推著向煜銘的後背向前走去。
向煜銘被推著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
顧安晚埋著頭沒注意,一頭撞進了向煜銘的懷抱。
顧安晚有些吃痛,揉著頭,抬頭看著向煜銘。
“怎麼不走了?”
向煜銘揉了揉顧安晚的腦袋,“牽著走。”
說完,向煜銘就牽起了顧安晚的手。
上了車,顧安晚看著外麵。
“去哪吃早飯?”
向煜銘摸了摸她的腦袋,“先帶你去見個人。”
顧安晚問道,“見誰?”
向煜銘將手停在顧安晚的後腦勺。
“顧亦承。”
聽到這三個字,顧安晚抖了下。
向煜銘輕聲安慰道,“怕嗎?”
顧安晚搖了搖頭。
她從未怕過顧亦承。
顧安晚更多的是惋惜。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顧亦承的關係會變成這般尷尬。
“他在哪?”
向煜銘將手收回放在自己的腿上,“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
向煜銘心裏是緊張的,是有些拿不準的。
他不確定顧安晚的想法。
顧安晚也是緊張的,她害怕的是顧亦承那雙眼睛。
車停了下來,向煜銘沒有牽顧安晚的手。
顧安晚叫住了他,“向煜銘,你為什麼不牽我。”
向煜銘看著她,“我以為你不想。”
“沒有你以為,一起麵對。”顧安晚走上前牽起了向煜銘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走了進去。
顧亦承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他依舊強打著精神坐在那裏。
在看到顧安晚的一瞬間,顧亦承笑了。
但是顧亦承的目光就落到了兩人的手上,他的笑就這樣僵在臉上。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奇怪,有種滲人的感覺。
“晚晚。”顧亦承還是那麼溫柔的喚著顧安晚。
顧安晚深深的吸了口氣。
顧安晚不自覺的捏緊了向煜銘的手。
但她的眼神是落在顧亦承的身上。
顧安晚很想說話,但是她完全發不出聲。
她就這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向煜銘牽著顧安晚坐到了椅子上。
他將雙手搭在顧安晚的肩膀上,俯身在顧安晚的耳邊。
“我去處理點事,一小時後回來接你。”
顧安晚轉過頭,“你要走哪去?”
顧亦承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心被刺痛,但是他現在也隻能默默看著顧安晚。
向煜銘笑了笑,“公司的事,很快就會回來。”
顧安晚呆滯的點了點頭,但是她知道,向煜銘是給她時間。
向煜銘再看了眼顧安晚,便直起身離開了。
在向煜銘走到顧亦承旁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好自為之。”
顧亦承根本沒有理會,直接看向顧安晚。
向煜銘也沒有在意,畢竟最後的勝利者始終是他。
顧亦承,不過是一個敗者最後的掙紮而已。
門被關上了。
“晚晚,你就這麼原諒他了嗎?”顧亦承的聲音有些激動。
顧安晚深吸一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
她這才緩緩啟唇,“我和他的事,我們會解決。”
“這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害死顧家的人!”
顧亦承說的時候,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顧安晚並不想再跟他過多討論這個話題,“那你呢?”
顧亦承有一瞬間的愣住,“我?”
顧安晚眼含淚水,眼神卻又帶著些堅定。
“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多違背良心的事,為什麼要去傷害其他人?”
“你這樣,又能算一個好人嗎?”
顧安晚幹淨的眼睛,擲地有聲的質問,都讓顧亦承啞然。
原本因為激動立起來的背又彎了下去,顧亦承駝著背靠在椅凳上。
他冷笑了一聲,嘴角帶著一抹自嘲的笑。
“我不過是想要奪回我的一切,我就不是好人了嗎?”
“向煜銘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我,反複的打壓顧家就是好人了嗎?”
看著顧亦承,顧安晚很是失望。
“哥,我很心痛,但更多的是失望。”
顧安晚說完,眼淚已經從眼眶掉落,她沒有擦拭,任由淚水掉下。
顧亦承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逝。
他搖了搖頭,低下頭,掩飾著有些發紅的眼眶。
“晚晚,你還認我這個哥哥嗎?”
顧安晚吸了吸鼻子,“顧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永遠不會忘記。”
顧亦承也不再多說,“幫我照顧好我媽。”
顧安晚點了點頭,“我會的。”
“你到時候也要積極地改過自新,爭取早點出來。”
顧亦承原本是無所謂的,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但是聽到顧安晚說出口的話,竟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也正是顧安晚的話,顧亦承在這一瞬間忽然意識到。
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丟臉。
不僅沒能保住顧家還讓自己進了監獄。
他都不敢想象在國外的顧母會是什麼反應。
顧亦承抬頭看向了監控,用手指了指,“晚晚,去找你的向煜銘吧。”
顧亦承在知道要見顧安晚的時候,心裏難得的有了波動。
可現在,他已經徹底心如死灰了,不想再麵對所有人。
很快,就有人進來帶走了顧亦承。
顧亦承沒有反抗,任由這些人拽著他。
在被送上車的最後一步,顧亦承停下了腳步。
他扭頭再看了眼裏麵。
“等我回來。”
沒有人聽他的話,更沒有人信他的話,直接將他的頭粗魯的按進了車裏。
顧安晚坐在那裏,發了很久的神。
直到向煜銘走進來,蹲在她旁邊,輕輕地牽起她的手。
“向煜銘。”顧安晚眼睛哭的有些發腫。
“嗯,我在。”向煜銘溫柔的回答道。
顧安晚哽咽著問,“你愛我嗎?”
向煜銘沒有絲毫的猶豫,“愛。”
“可是我哥曾經也是愛我的。”顧安晚說出的時候,更加委屈了。
向煜銘輕輕擦去顧安晚臉上的淚水,“他的愛本質就不夠純粹,所以會變質。”
“可我不一樣,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從來沒想過離開,更不會去利用你的愛。”
顧安晚直接抱住了向煜銘放聲大哭。
她像是在發泄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
顧安晚從來沒有懷疑過顧亦承,自始至終都是相信他。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她被自己深信不疑的家人利用了一次又一次。
顧亦承還將她的信任變成一把利劍去傷害她所愛之人。
顧安晚的哭聲裏有傷心,有委屈,有自責,更有愧疚。
向煜銘沒有說話,任由顧安晚發泄著。
他手一直輕拍著顧安晚的背,試圖能安撫一下顧安晚的情緒。
在監控器裏的白茗宇和馮傾淼看的也是有些淚目。
顧安晚終於將堵在心裏的這口氣發泄出來了。
顧安晚終於相信了大家的話,終於明白了向煜銘對她的愛。
“晚晚別哭了。”向煜銘輕聲說著。
顧安晚已經哭了很久,聲音都有些嘶啞。
再哭下去,恐怕眼睛也會更加紅腫。
向煜銘將顧安晚撐起來,用方巾輕輕地擦拭著顧安晚臉上的淚痕。
顧安晚再一次緊緊地抱著向煜銘的腰。
“向煜銘,之前是我太沒自信太沒判斷力了。”
“我真的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向煜銘心裏其實也是激動的,他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晚晚願意並且主動的去麵對。
向煜銘輕撫著顧安晚的秀發,聲音有些顫抖,“好,我們一起麵對。”
白茗宇馮傾淼也從監控室走到了房間。
“你們快別墨跡了,去吃飯吧,我好餓啊。”
顧安晚被馮傾淼的語氣逗笑了,擦了擦淚水,笑著說,“好,我們一起去吃飯。”
四人就這樣眼中帶淚,臉上卻洋溢著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白茗宇和向煜銘站在兩邊,守護著自己的女孩。
馮傾淼挽著顧安晚,兩姐妹如膠似漆。
“今天天氣真好。”馮傾淼站在大街上,大口呼吸了一下。
顧安晚也學著她的樣子,故意向前嗅了一下,“我也覺得。”
顧安晚說完便轉頭看著向煜銘。
馮傾淼也扭頭看向了白茗宇。
兩對年輕小情侶就這樣在陽光明媚的大街上,大方深情的注視著自己的愛人。
簡單又美好。
“總算四個人有機會坐在一起好好吃個飯了。”
馮傾淼一落座就感歎道。
白茗宇一邊替馮傾淼收拾著餐具,一邊說道,“我平時給你做的飯不好吃?”
馮傾淼白了他一眼,“我說的是四個人。”
白茗宇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顧安晚看著這兩人,剛才的陰鬱在此刻被一掃而光。
“你們兩個啊,真是歡喜冤家。”
馮傾淼盯了一眼白茗宇,“誰跟他歡喜。”
白茗宇馬上補上,“就是,我們可不是冤家,我們是情侶。”
“啊!白茗宇!”馮傾淼捂住臉有些不好意思。
向煜銘也不甘示弱,“我們是合法夫妻。”
顧安晚的手被向煜銘緊緊牽著,聽著向煜銘的炫耀。
顧安晚竟然沒有閃躲,還對著向煜銘點了點頭,“嗯,我們是合法夫妻。”
這下輪到馮傾淼和白茗宇無語了。
兩人假裝一臉嫌棄的樣子,“不得了不得了。”
說完以後,四個人都笑了起來。
顧安晚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輕鬆愉快的氣氛了。
餐廳裏的音樂很舒緩,四個人也難得的處於放鬆狀態。
飯桌上,向煜銘不停的為顧安晚夾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