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離宮尋情(3 / 3)

孟媛驚嚇過後的蒼白臉色霎時渲上幾分紅暈,腦子一時還沒轉過來,口吃泛濫。

“你、你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答應不會離開我。”

他一時間變得難纏熱情起來,令孟媛不知所措,像是用盡全力的擁抱讓她倍感熟悉,可惜也使她有差點無法呼吸的危險。

“我不走。”再走也沒有意義了,這種地方他也能找到,她想不到還能藏哪裏。

淩旭昕估計一下她的能信度,橫搖抱起她,作勢走向那邊的木床。與其相信這個女人,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綁住她。

他想當著小犽的臉……

怎麼可以這樣!

孟媛羞赧極了,使勁捶打他的胸膛,不料打中一個硬硬的東西,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兩人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隔著布料,她感覺那綠色的光異常懷念。

“難道是玉片?”扒開他的衣服,她從他的胸膛中搜出斷開成兩塊的玉片,瑩瑩的綠色光芒在它的裂縫處散發,“你怎麼會有這個?”這不是不見了嗎?

“從你掉進淩府,這東西就一直跟著我。”原來是在他身上!怪不得她找不到。

“這塊玉片送我來這兒的時候也是在發光,難道……我可以回去呢?”孟媛自言自語地咕嚕道,兩眼直瞅著斷裂的玉片。

“休想!”淩旭昕快手搶過其中一塊玉片,不由哀求道,“媛,不要離開我。”

淩旭昕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摸,“五年前,你用這雙手摸我的臉的時候,你說過什麼我都記得。”

“那時我如果沒有被打暈,我會回答你,我願意用餘生獨愛你一人,願意隻為你畫一世的眉,終生不悔。”

“真的!請你再相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

孟媛見他緊握玉片的手被劃破,流血的時候,心不由得痛了一下,那點點鮮紅的血仿佛滴在她的心口。

“你能做到獨愛嗎?別忘了,你是皇上。”

“不再是了,我已經把皇位交還給大哥。”這五年來,他也把該做的都做好,隻剩下給她兌現自己的承諾,“我願意獨愛你一人,願意隻為你畫一世的眉,終生不悔。”淩旭昕伸出手把她皺起的小柳眉撫平,以手代筆描繪著她的小眉,深情地許諾道。

孟媛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曾經奢望已久的愛情和一世的承諾都出現在她麵前。這次她不想再猶豫了,即使再一次心碎也要用盡全力撲向它。

“那小犽呢?”她已經聽藍丹說了,伍妃與唱戲的小生私通,給罰至庵廟孤獨終老。

“他是你養大的,自然是我們的兒子。”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因為他不在乎也就沒有什麼理由去在意,但這不代表伍妃可以為所欲為。

孟媛擄走孩子的當日,他正想去告訴伍妃,他知道一切,私下把她和孩子貶為庶民,他可以不追究一切。哪知野丫頭擄走了孩子,看見她如此喜歡孩子,他就和伍妃做了一筆交易,免她的死罪賜予新身份與唱戲小生成一對,代價是淩風犽這孩子,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不過,他承諾等孩子長大,讓他們相認,至於孩子自身的決定……他相信野丫頭也會體諒的。

水鏡映照出兩位慢慢靠近臉的男女,月老頂著淩亂的頭發,不停加油助威:“吻下去啊!吻下去!”

哎,他們真是一對比一對難搞,不眠不喝經過六天的觀察,他們終於收成正果,在凡間相當於六年的時間呢。

今晚終於可以安心喝上幾杯好酒了,雖然還有兩世,不過第一世順利完成,剩下的肯定就不成問題。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嘛。

隻對男子有效的忘情水,這次聰明的他算是給對了。

他這個見習月老如果搞不掂這三世姻緣,甭說是仙職升連假都不能放,這是上等月老師傅的吩咐啊!

為了這個,他可是費盡心思為他們牽線。

“就讓老夫為你們送上成親的禮物吧。”月老含笑,輕托胡須,嘴型快速切換,無聲地念著的咒語,驀然手指金光圍繞。

孟媛吃驚地看著由玉片所變的戒指,那是一對泛著綠光的祖母綠戒指。她望月幸福一笑,隨後伸出手指讓淩旭昕幫她戴上。

她說:“終生不悔。”

兩人深情一吻後,她也幫他戴上玉戒指,大小剛好。

他說:“終生不悔。”

小番外

一日,孟媛突然想起了暗室的暗格,還有那些不怎麼光彩的猜想。於是,她留信一封,拉著親愛的老公,讓兒子獨守空房。

兩人一路上行得比蝸牛更慢,說是為了補回蜜月。

他們兩個到達皇宮之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孟媛想個辦法打發了親愛的老公,趁著少少的時間立刻盤問起來。

“甫奕,你和先帝是不是有不正當關係?”她單刀直入。

“什麼不正當關係?”淩甫奕抿了口茶,反問。

“呃,就是兩個男人……這個、那個的。”

淩甫奕僵住,“你想到哪裏去啦?太荒謬了。”

孟媛見他一副震驚的樣子,就從頭到尾把她在暗室裏的所見說了出來,加上自己的認為,毫不保留。

淩甫奕合上杯子,歎了口氣,“畫像裏的是我的母後,她舞技超凡,可惜生下我之後雙腿就廢了,不久便香消玉殞。”那暗室父皇連他都不能進,有一次闖進,他無意中把唯一的正常出口給關了,那次害他在裏麵呆了好整天,幸好父皇到暗室來,就把他救了出去。

“暗室入口有多個,正常的出口卻有一個,與我的寢室接近。”這是因為他住的地方正是母後生前所住的,在母後死後,他就搬了進去。

孟媛明白了,怪不得不畫腳,原來是生下淩甫奕之後就行動不便了,想必是因為催生留下的後遺症吧。

她突然連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我知道為什麼外麵會說,先帝經常去你的寢室了,主要是因為經常到暗室,對不對?”出口在淩甫奕寢室的附近,要給人看見當然以為先帝到他那裏去,這給一些嘴巴不幹淨的小太監看了,自然更是添油加醋。

“嗯。”淩甫奕點了點頭。

“那你和你母後的相似度是多少啊?”她不禁又好奇問道,畫像畫得太像了。

“除了瞳色,父皇說簡直一模一樣。”

“怪不得,怪不得。那……那個,我在暗室發現一本很……奇怪的書。”

“我知道是哪本。”

“咦?難道你真是……”孟媛用手指指著他,不敢置信。

“拜托,我連女兒都有了,妻子也第二胎了。”對於她的激動,他倒顯得十分閑雅。

“說得也是。”她笑了笑。

“那本書是我人生的汙點,一個太監臨終前送給我的,我隨便一扔,可能無意中讓父皇撿到了,隨手塞進書架。”反正父皇的大部分書籍都隻是用來裝飾,看也沒看過。父皇好武,不好文,為母後花費三年學畫,足以看出他有多愛母後。對於他這個兒子,可能是愛屋及烏吧。

孟媛端起碧螺春茶,吹了吹,雙眸含笑,“當初是不是你站在床沿,讓我掉下暗室的?”這些事對於她來說都是陳年舊事了。

“我知道下麵有水池,摔你不死的。”淩甫奕也顯得落落大方,絲毫不避忌。

“要是我不會遊泳怎麼辦?盡說些風涼話。”她撇了撇嘴。

“遊泳?!”

“泅水啊!”

書房之中,不時傳出愉悅的對話,兩人交談甚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