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與上原秋在名古屋中兜兜轉轉。
上原秋貼著虛化符,妖怪無法看到他。
城市裏都是妖怪。
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活人,感受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隻有城市中沒來得及關燈的房子,城中的書店中那些發黃的書,告訴上原秋這裏存在過人類。
他一直在名古屋的一條巷子周邊徘徊。
他發現兩件事。
第一,這條巷子內有許多岔路。
第二,有妖怪正在跟蹤他與雪女,來路不明,不一定是敵是友。
他用眼神示意雪女,他們走入小巷中,拐進一條岔路,
他在找一條稍微寬一點的巷子,並在同時注意著麵前的影子與玻璃的反光,試圖多得到一些妖怪的信息。
“是一隻鐮鼬。”
上原秋拐出小巷,對身旁的雪女說道。
而且,這隻鐮鼬與平常的鐮鼬好像不一樣。
雪女與上原秋一拐,躲在一家商店的招牌下,
目的是防止鐮鼬從上方躍出,在他們的視線死角中率先看到他們。
雪女隨意地靠在門板上,抬著頭,眼神迷離,一縷銀灰色的長發稍稍粘在有點發白的臉上。
周圍的妖怪,看到這麼一位女性,都自感慚愧,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當做圖謀不軌的惡魔,心虛著走開。
雪女很冷靜,
她要的,就是妖怪不敢朝這邊多看的效果。
否則一會將要發生的事,妖怪但凡多看一會,也會感覺到些許的不對。
一隻鐮鼬從小巷中衝出,
緊接著,雪女抱住它的脖子,用撒嬌且帶著些許惱怒的語氣說道:“等你好久了,怎麼才出來?”
但是眼神卻是無法掩蓋的凶惡,仿佛在說下一秒把你的頭凍下來。
周圍的妖怪都夢想成為這隻鐮鼬。
唯有這隻鐮鼬自己不想,
此時的它瞬間求生欲拉滿,它隻想活下去。
“上……原先生……”
因為雪女用的力氣太過實在,它有幾分難以呼吸,所以隻能稍微抬手,掙紮著用微弱的聲音發出幾個音節。
雪女裝作摟著它的脖子,身體一拐,又進入巷子裏,上原秋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上原秋此時才看到了鐮鼬的臉。
他看到鐮鼬從兩眼角一直連到後腦的四邊形黑斑,於是揭下虛化符,將它從地上拉起。
“咳咳……咳!……”
鐮鼬感覺喉嚨已經快要停止運作了。
“抱歉,沒事吧。”
雪女拍著鐮鼬的後背,一隻手中凝聚起一塊冰塊,放入上原秋拿出的杯子中。
上原秋用燃燒符將冰塊融化後,遞給了鐮鼬。
鐮鼬喝一口水,深呼吸幾下,調整好心態後,拽住上原秋的衣服,尖著嗓子焦急的小聲說道:“上原先生,你為什麼要過來,名古屋所有的妖怪都想殺你!”
上原秋在之前就從虛化符無效這件事感覺到,跟蹤他的很可能是被他添加過生命點的妖怪,但是一直不能完全確定。
現在確定了,他卻輕鬆一笑。
就像無所謂一樣。
“名古屋的妖怪都想殺的不是我,是上原秋。”
上原秋拍拍鐮鼬的利爪,讓他鬆開。
“你們等一下。”
酒吞童子和星熊童子都在名古屋,妖怪都想取上原秋的命才正常。
上原秋獨自走進一條小巷中,而再走出來的,是在名古屋遠近皆知的陰陽師流氓。
伊藤成實。
據傳名古屋二十多位女性陰陽師,
其中有二十位被他“巧合碰上”後,在不為人知之處約會了一天一夜,留下隻有二人知曉的秘密回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