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稚嫩的童聲如夜鶯飄渺的歌聲,回蕩在空蕩蕩的陰暗長廊裏,一遍又一遍,時而嘹亮,時而低沉。
“你說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會來接我回家啊?”一個小女孩天真的仰起他瘦小的麵龐,呆呆的望著窗外,對著身前有些邋遢的小男孩問道
“反正不是前天,當然也不會是昨天啦!”小男孩用髒兮兮的袖口擦了擦嘴,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漫不經心的望著女孩長長的睫毛,目光顯得有些遊離不定,“不過是今天也沒準吧,嘻嘻”
“哈哈哈!”女孩望著眼前的小男孩咯咯的笑了。她最喜歡的就是看到眼前這個對一切都仿佛滿不在乎的男孩傻笑了。每一次都那麼溫暖那麼明媚,讓她忍不住破涕為笑。
女孩長的十分精致,像折了翅膀掉落凡塵的小天使一樣漂亮可人,宛如一個小小的瓷娃娃。她的鼻子雖然不是很高挺,但是玲玲小巧的恰到好處,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誘人的櫻桃小嘴也恰如其分,顯得十分惹眼,不過最引人注目的的還是女孩那雙猶如一汪泉水般深邃的眸子,像一顆能映照一切的紫水晶一樣晶瑩剔透、聖潔光輝,讓人看了不忍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如果有的話,男孩最喜歡的就是她的眼睛了。
與女孩相比,男孩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了。一頭黑色的短發,襤褸的衣裝,不太出眾的外表將他定格在普通這個字眼上。不過她有點嬰兒肥,顯得有點可愛,反正女孩是這樣說的。
“好了好了,不像你,我的父母早死了,後來祖母也走了,村民們都以為我是瘋子,把我趕了出來,”男孩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他們不過想搶占,祖母留給我的老宅罷了,反正也沒什麼去處,最後就隻好來這啦!”男孩攤了攤手,笑著對旁邊的女孩講道,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
“別這樣!”女孩小聲說道“也許他們有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呢”
“他們早該死了,要不然我怎麼會被送到這裏?一個瘋人院,我可不想天天受管製,日日遭羞辱”男孩突然走到女孩身前,用不大的小手捧起女孩嬌小的臉蛋“你可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呆瓜,以後跟爺混,爺罩著你啦!嘿嘿!”
“臭流氓!哼!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女孩宛如受了驚的小兔子,手忙腳亂的扒開男孩的手,臉從臉頰紅到耳垂,抿了抿嘴巴,皺著鼻子,轉過去再也不理男孩了。
“哼!我是大男子漢,才不會和你這種小女生計較呢,我是豬頭!我是大笨蛋!略略略!”男孩突然間閃到女孩身前,用手指比畫了一個鬼臉,大叫道:“和好嘛!和好嘛!”
女孩看著行為幼稚的男孩會心一笑,“才不理你了呢!想得美!我回房間了!”女孩就像一隻小精靈,蹦蹦跳跳的奔去了自己的房間,隻留下一臉呆滯的男孩。
“woc,太可愛了吧。。。。”望著遠去的女孩,男孩呆呆的道。
聖伊諾斯療養院一個坐落在江東市的一個小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是一家精神病院。它占地不大,卻也有好幾畝大。因為地處江東市近郊,關於他的來曆,人們單知道是早年政府撥款修建的,卻並不清楚它究竟存在了多久一一一也不會有人去真正了解它,誰又會真的如此無聊呢?
嘎吱一聲,門框與房門貼合的狀態被打破,一身白色製服的女護士捂著鼻子走進小男孩的房間。“你個賤民,真的好死不死。。。。”女護士絮絮的咒罵著,手中拿著一個針管,不由分說的就舉起來,粗暴地捅入男孩衣服。沒有疼痛,或許是習慣了吧?伴著門框的一聲怒吼,男孩知道藥起作用了,簡陋的隻有一張床的房間,突然變得昏暗,四周的光線開始不斷扭曲旋轉,咒罵聲遠去,男孩在床上靜靜地合上了雙眼。。。。。
漆黑的長廊向遠處無限延伸著,男孩又來到了那個困擾自己多年的噩夢裏。他渾渾噩噩的一步一步向終點邁去,每一步間隔都恰在毫厘之間,不多不少。
樣式古樸的長明燈散發著詭異的綠光,將長廊照的明滅參差。牆壁上有著一塊塊相連的浮雕壁畫,無數穿著灰色長袍,手握鐮刀的無麵人跪伏在地,右手握拳斜貼著胸口,高傲的頭顱,低垂著朝向終點處。
不知走了多久,男孩訝異著,平常這時不應該醒來了嗎?越是步入深處,壓迫感便越強,男孩被強大無匹的力場壓抑著,身軀佝僂,似乎撲通一聲,在下一秒他就會跪下,可是他還是如同行屍走肉般不自覺的向前邁步前進著。
為什麼還不醒來呢?突然遠處的光景開始變得明朗,男孩心神大震,那是一個王座,一個由青銅鑄就的王座。王座上沒有任何瑰麗的花紋,沒有任何絢麗的裝飾,可上麵竟坐著一道黑影,讓他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