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正準備離開,金大媽家的電話響了。金大媽拿起了聽筒,臉上的喜色逐漸消失,變得神情嚴肅。王悅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心中個“咯噔”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放下聽筒後,王悅的心跳逐漸加速……
“老頭子,你過來一下。”金大媽沒有直接跟王悅說話。
“哎呀,正看著電視呢,有什麼話非得偷偷摸摸說啊,這裏又沒外人。”金大伯正看著足球賽,聽到叫喚並沒有起身。
“你趕緊過來。”金大媽語言中夾帶了一點著急。
金大伯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立即與金大媽進了房間。
幾分鍾後,金大伯出了房門,關掉了正在直播的足球賽,這一舉動對於一個足球迷來說,確實十分令人不解。
金大媽搓著手,小心翼翼地靠近王悅,擁著她的肩膀:“小悅啊,大媽跟你說件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王悅顫抖了一下,深呼吸過後,故作鎮定道:“沒事,大媽,你說吧。”
“你爸爸正在人民醫院裏搶救,你媽媽正在陪著呢……”金大媽話才說到一半,王悅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什麼?我爸在搶救?不行,我要去醫院!”
金大伯早已站在了門口……“孩子,大伯大媽陪你去。”
一路無言。
下午一點二十,王悅趕到了手術室。王母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呆呆地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綠燈。聽到女兒的聲音,這個外表堅強的女人抱著女兒失聲痛哭。
金大媽湊了過去,拍著兩人的肩膀,試圖給她們一些安慰,王母擦了擦眼淚,“金姨,謝謝你。”
“咳,這是什麼話啊,跟大媽還要說謝謝啊?”金大媽嗔怪道,“小王的情況怎麼樣?”
“還在搶救。”王母看了看手術室的燈。
這時,肖護士走了出來,王母立即走上前去詢問,肖護士舒了一口氣,“還好歐陽醫生處理及時,算是撿回一條命,不過……”
聽到話有轉音,王悅立即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病人仍處在危險期,如果情緒激動可能導致心髒傷口崩潰,到時候誰也沒有辦法了。病人需要靜養,不能大笑,也不能傷心,盡量是平和一點。”肖護士補充說道。
“還好,總算是保住了性命。”金大伯聽了肖護士的話,也舒了一口氣。
“對了,病人在半年內右手不能提重物,不能參加任何體育活動,盡量臥床休養,定期到醫院複查。”肖護士又補充著。
“一定一定。”王母立即答道。
“好了,病人已經轉入重症監護室,過幾天就可以回到普通病房了,家屬跟我來付一下賬。”肖護士拿起手中的清單,對著王母說。
一聽付賬二字,王母心中又起了愁緒,跟著護士來到了結賬處,一張張清單刷過,費用不斷累積,半分鍾不到,肖護士走了出來,拿出總賬單給王母:“包括住院費和接下來半個月的用藥費,一共是三萬八千六百四十五塊。”
王母看了看僅有四位數的存折,猶豫了半天,硬著頭皮向肖護士說道:“護士小姐,我今天沒帶那麼多錢,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知道你,王女士,病人王建國我也知道,跟地痞壞蛋打架會是什麼好東西?”肖護士與先前的溫文爾雅的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
一句話讓王母再次陷入尷尬境地,她的眼裏含著淚花,“護士小姐,我丈夫之前的事可能有很多誤會,我馬上去籌錢,請你通融一下好嗎?”
“沒問題的,我們的職責是搶救生命,錢這方麵的問題我們可以理解。”歐陽醫生走了過來,“肖護士,你是個醫學工作者,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過去對別人態度那麼差呢?”
王母向歐陽醫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謝過之後,王母回去反複勸女兒先回去學習,這裏的事交給自己。
金大媽拉過王母,悄悄遞給王母一個紅色的存折,上麵有五萬多的存款,王母立即謝絕:“金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我真不能要。”
金大媽故意板著臉,“咱這左鄰右舍的,互相幫忙還有錯了怎的?”
“我不是那意思,金姨,我現在要去我丈夫的工地替他討個公道,要他們賠錢。”王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將存折還到金大媽手中,轉頭去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