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雨,你的強脾氣跟你父親有得一比。你是第一個敢說出本尊失意的孩子。天下男人皆是薄幸,軒轅澈那個野種倒是癡情,懂的飲水思源啊!哈哈,對你這個恩人的女兒一往情深。不過隻怕他此時也是自身難保,凶多吉少吧!”
樓月雨死死緊咬銀牙下顎緊繃,強忍著雙頰火辣感與錐心的刺痛,內心強烈的恨不允許她在仇人麵前掉眼淚!依舊用一種隱含可憐的眼神淡淡看著眼前似乎瀕臨發狂的聖禎。
時間慢慢流逝,離聖禎所說的一個時辰亦所差不遠,隱隱的她好像聽到細細的石板摩擦滑動的聲音,疑惑的搜尋聲音來源處,細心的她同時也觀察到聖禎臉上明顯的興奮之色,左手五指收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右手托著的金盞內那顆羊脂玉的變化。
由於她與她距離相隔接近,她可以明顯的看到那顆被稱為女媧石的羊脂玉色地由通體晶瑩純白逐漸蛻變成血紅色,那是,她的血液浸透到玉石裏麵去了?不可思議!
而這顆女媧石原本安放在樓家的密室內,現在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相比樓梓醇功不可沒吧?
“白眼狼!”樓月雨怒視著她所認識了十年的二哥,“我以為三娘素雅的性子一定可以感化二哥一身戾氣,俗話說生不如養,就算你委去皇子的身份在民間做了二十多年的庶民,你枉對三娘和爹這些年對你諄諄教誨,養育之恩!我真是錯了,以為樓家有個出類拔萃的二哥,所以爹才會把樓家一半交由你打理,曾以為二哥為人雖冷漠,但起碼重情重義顧全大局。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二哥的為人了!”
“樓月雨,若不是你的父親,我母親也不會走上今日這條路!”說著樓梓醇上前一步用力把樓月雨推到鳳凰石雕下方。同時聖禎欲隻好放下揮出的手掌。“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就當沒有過我這個二哥!”
“不是喪家之犬的垂死掙紮的狂吠罷了,讓她發泄一下也好!午時已到,梓醇,把女媧石放到石碑頂端的凹槽裏!”聖禎把金盞內的血液分別灑在石龜左右眼睛之後,地麵奇跡的出現變化。
漆黑的青石地板漸漸顯現出一個天幹地支八卦五行圖,她的位置剛好在陰陽兩極之間,更不可思議的是灑在石龜雙眼的血液居然滴落到天幹地支圖後,流滾到她的生辰八字上後便將那數字染紅了。
同一時刻,石壁頂端的石頭瞬間發出耀眼的紅光將屋頂的兩隻鳳凰照應得血紅鮮豔,分為妖異魅惑。
不一會兒,聖禎突然捂住剛剛因興奮而異常放大的瞳孔,嘴裏發出淒慘的尖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好痛,我的眼睛!”
這個女人再如何的壞畢竟也是自己的生母,樓梓醇趕緊把她抱到避光的陰暗一角,將她的臉緊緊護在胸膛裏,可是,當他看到血液順著衣襟滴落到腳邊時,他驚愕了,怔怔的望著生母的發定不敢抬起她的臉探視。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麼了?”聖禎顫抖著身子,沾滿鮮血的雙手哆嗦的抓緊樓梓醇的衣襟,劇烈的喘氣呼吸著。“我眼睛看,看不見,不見了。快救本尊的眼睛!”
樓梓醇向來寡情淡漠的雙瞳流露出少見的絕望,他以一種包含憐憫的眼神無奈的看著生母那雙曾經如水盼兮的鳳眼如今血流汩汩,慘不忍睹。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之所以會發生這樣事情的原因。
除了用手緊緊攙扶她之外,樓梓醇不曉得自己還能怎麼表達此刻的心境!
就在樓月雨為眼前瞬間急轉發生的事情嚇到忘記時間時,周圍六道石門同時緩緩移動,全都打開。
“多行不義必自斃,聖禎,你終於因為貪婪而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淺淺細細宛如璣珠溫潤的女聲自石門後飄出,隨之語落,一道白衣飄飄的窈窕影子踏步無聲的到石門外。
順如絲緞的墨發不做任何修飾,簡單的垂在肩側,巴掌大的瓜子臉肌如瑩玉,黛眉似遠山淡雅,小巧鼻,玫瑰唇,靈動的鳳眼如懸掛在漆黑夜空的寒星般耀眼。從頭到腳罩著一股沒有人氣的陰沉,乍看之下還以為是隱匿在墓室裏的美豔孤魂。
樓月雨如同被魚骨卡主咽喉,想說話,使勁渾身力氣硬是擠不出一個子,隻能兩眼汪汪的緊緊注視那個女子淚流滿麵,害怕一旦眨眼,幻影便會消匿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