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格本就瘦弱,更何況還被遭到如此攻勢,全身發軟,無從卸力。
這一下,可謂是吃了個結結實實。
隻覺得滿嘴盡是鐵鏽味,體內五髒六腑如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然而,他依然一言不發,看著緩步走來的曼妙長腿,聽著劍尖在地麵上發出的剮蹭聲,眼神依然平靜。
播種的農夫,自然不能缺乏耐心。
他在等待著前幾日種下去的種子結成果實。
還差最後一點點。
九師姐拖著長劍,走向秦鳴。
雖然麵色如常,可心中卻在暗暗叫苦。
她愈發感覺到不對勁。
似乎提前服下的解藥有些問題,手腳感覺愈發得不聽使喚。
這解藥有問題?!
蝕骨軟筋香的後勁極大,即便是她現在退出去也難以在第一時間返回自己房間。
要是在路上被其他同門發現……
她不敢多想,心中戲耍的念頭早就蕩然無存。
趁現在還有餘力,先殺了師弟!
心中胡思亂想著,她已然走到了軟在地上的秦鳴麵前。
短短的幾步距離對此時的她來說宛若千裏。
每走一步,她就感覺手腳無力一分。
等走到秦鳴麵前,她甚至都沒了出聲取笑的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師弟眼中讀到了一絲譏諷。
然而她無暇多想,隻是緩緩地提起宛若千斤重的精鋼長劍。
下一刻,這長劍就要刺向秦鳴!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沉默的秦鳴終於咳嗽了一聲。
在九師姐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他緩緩地活動著手腳,艱難地調整著自己的身形。
叮!
鋒銳的劍刃隻和冷硬的地麵來了一次相會。
秦鳴,躲過去了!
九師姐還想再度發起進攻,可卻發現手腳宛若朽木,徹底失去了知覺。
非但如此,甚至在不知不覺間,體內的元氣也龜縮在氣海,寸步不出。
她心中陡然一沉。
這蝕骨軟筋香不是隻能讓人手腳酸軟嗎?
怎麼還能對氣海生效了?
然而,這念頭一閃而過。
旋即,她就被恐懼團團包圍。
秦鳴,站起來了。
然後,他居然大大咧咧地當著她的麵,緩緩地入定調息!
無論九師姐怎麼掙紮,卻隻能發現身體如同鐵石雕像般不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鳴調息!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感覺身體間的異樣感愈發濃重,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驚愕,疑惑,憤怒,絕望……
為什麼他在蝕骨軟筋香裏待了這麼久還能動彈!
為什麼她提前服了解藥卻不能動彈分毫!
在秦鳴調息的這段時間裏,她的心思百轉千回,不知想了多少。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不覺間,屋外天光愈發的昏暗。
昏黃的夕陽已經變成了不詳的血紅。
房間裏靜的可怕,隻能聽見秦鳴悠長的呼吸聲。
他終於結束了調息,隻是臉上的蒼白又隱約間增添了幾分。
緩步走到九師姐麵前,他平靜地打量了一眼,開始對著師姐上下其手。
九師姐心中一驚,旋即又是一喜!
這師弟,終究還是個雛啊!
忍不住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蝕骨軟筋香能持續多久,可隻要這師弟不殺她,她就還有拖到藥效散去的機會!
況且,倘若他敢妄動分毫,淫心大起……
說不定在陽氣的刺激下,她還能調動體內的陰元反吸陽氣!
她還有機會!
這般想著,她的眼神軟化了許多,甚至變得楚楚可憐起來,絲毫不見方才的凶厲。
然而她失算了。
秦鳴師弟的手分外守規矩,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壓根沒往更深處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