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阿九落下那一刻,隨著慣性牆上的四人仰翻倒落在牆的另一麵。
砰!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沒有痛苦的呻吟,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
有的隻是默默無言,摸著冰冷的牆麵遙想著牆的另一麵。
一堵牆就這樣把他們分離了。
“給我出去追!”從牆裏傳來了一聲怒吼。
小黑連忙爬了起來,幾人中就數他最為堅強,他深知此刻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趕緊地叫喚幾人,“快,快走,一會就來不及了。”
離塵,雪兒,雲起,目光呆滯,神情悲傷。
小黑一腳踢在離塵身上,咆哮道:“走啊!”離塵忍痛揮袖抹去眼淚,伸手一把拉著雪兒,對著雲起大喊道:“走了。”幾人亡命飛奔而去。
“在那!”身後傳來大漢的聲音,小黑回頭望去,一眾大漢已是趕來,在那火把下依稀可見大漢手中明晃的長刀閃爍著寒光,釋放著慎人的寒冷。
光,本是驅趕黑暗的,但這一刻的光卻比黑暗還要黑暗。
幾人雖是小孩,但這時急於奔命,拚盡了身體所有的力量,一時間一眾大漢還是難以企及。
可小孩始終是小孩,力量終是有限,隨著時間的推移,與身後的大漢的距離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這緊急時刻,蒼茫的月光下,前方模糊可見一片建築物,是一片住宅區,
四人得見,心中一喜,速度迅速提了上去,不過多久便見一條小巷,幾人入了小巷如窮猿入林,條條交錯的小巷,立時讓後邊的大漢遺失了方向,隻好分做人手,分頭追去。
正奔跑間,小黑忽地停下,隻瞧他借著月光打量著四周的建築物,離塵三人見他停下,也隨著停下,離塵小聲問道:“怎麼了。”
“是這兒。”三人隻聽小黑不明所以的說了一句,緊接著小黑招呼道:“跟我走。”
不一會,來到一處大宅院,這院子在黑夜顯得格外高大,幾人繞過大院來到院後。
小黑在那院牆下焦急地不知是尋找什麼,離塵心想難道要翻到這院子裏躲藏,可他看著這院子比剛才逃出來的那座院子的院牆還高,離塵正想間,忽聽小黑驚喜的聲音,“找到了。”
離塵望去,哪兒有一堆草叢,小黑扒開草叢,露出了一個狗洞出來,
幾人如耗子進洞一個跟著一個鑽進狗洞,待到院裏小黑從裏往外扒了扒草叢,佯做原樣,免被發現。
小黑帶著幾人躡手躡腳地在大院裏走著,來到一處小屋,小黑上前輕開了門,裏麵裝的都是木柴,是一間柴房。
從院牆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音,在靜夜中聽得格外清晰,有人大聲道:“腳步聲就是消失在這附近,一定沒逃遠,給我找。”
黑暗的柴房中幾人緊張地屏聲息氣,仿佛都能聽到互相的蹦蹦心跳聲。
許久之後,院外顯得寧靜,應是一眾大漢已經走了,幾人才鬆了口氣。
夜終於平靜下來。
一夜無語。
小黑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倏地驚醒起來,側耳傾聽,原是前院的主人家已經起床了,未免被發現,他趕緊輕聲叫喚三人起來。
幾人提心吊膽地熬過一夜,未曾睡好,眼睛起了黑眼圈,眼中一切都是朦朧的。
幾人揉揉眼,出了柴房,天色已蒙蒙見亮,鑽出狗洞,來到院外,這時天色尚早,路上行人難見,幾人情緒低沉,無心說話,隻是跟著小黑後頭。
早間的晨風帶著涼意吹拂而過,帶起地麵的落葉,吹在那幾個單薄的身影上,那孩子受冷地抱著手,縮頭縮腦地,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迷茫地在這茫茫世間行走。
這是一條小巷,在前不遠一個轉拐之後便是出口,出口外就是大街,縱使那些大漢勢焰熏天,諒他也不敢在大街上明目張膽地為非作歹。
小巷裏很靜,靜得隻聽到幾人輕微的腳步聲,不對好像還多了一個,雖然那聲音很是細微,可還是讓的雪兒發覺了,她心頭一顫,轉頭看去。
一名大漢躡手躡腳地跟在雲起後頭,這人正是一眾大漢的首領黃三,黃三的一隻手已經伸向雲起,臉上已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做一件手到擒來的事。
確實是手到擒來,他手已經碰觸到雲起後背的衣服,眼看就要一把抓住雲起,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雪兒縱身撲了過去重重地推開開了雲起。這一推太猛,將雲起推開後雪兒自個也撲倒在地。
雲起撲滾在地,骨碌碌地滾了一段距離,他連滾帶爬地爬起來,也不知發生什麼事,還來不及回頭看,身後便傳來雪兒一聲大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