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3)

淒涼的寒風在天地間肆虐,片片雪花隨風飄舞,將這天窘割分得支離破碎,大地也換上了銀白色的冠衣,楊柳低垂,收斂著枝葉,怏怏不振。遠遠一望,好不荒涼。

天色已近黃昏,但那天地間的空氣似蘊含了沉甸甸的感覺,緊壓在心口,使人喘不過氣來。在那一片蒼茫大地上,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輪廓,那是一座雄壯的城池,恍如沉睡的荒古巨獸,盤伏在大陸的正中央。

城池的中心,有一座通體赤金色、足有上千丈高的建築。遠遠看去,恍如一把驚世巨劍直插大地,劍尖一端深埋地底,劍柄隱沒於雲層。整個建築,帶著一種滄桑古老之感,散發著渾厚的威壓,如一尊赤金色巨龍,攜一世傲氣,睥睨天下。

在那建築正前方,有一座極盡奢華的宮殿,雖比之前者要矮上許多,卻不影響顯露其不凡。

這宮殿有一扇三丈高的大門,自這扇大門進入其內,宛如世俗皇宮一般,有一個大殿。

殿上有龍椅寶座,其上坐著一個身著紫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不怒自威,此刻正微皺著眉頭,右手不斷掐指,似在演算著什麼。

“鬼刹!”

此言一出,立刻在這中年的身前,虛無中驀然間有三個身影幻化而出,這三人全身繚繞黑氣,身形模糊,隻能隱隱看清其目光流轉著的冰冷。

“去看看朕的老朋友,若他未死,便帶他來此地……”

“若已死,則不必節外生枝,直接回來複命!”

中年聲音冰冷。其身前三個黑影一語不發,隨之散出森森氣息,漸漸化作一抹幽光,消失在了大殿內。

“棋局已開,注定橫貫天下大勢。”

這中年的聲音不容置疑,那是一種絕對的威嚴,這是唯有久居上位者獨有的氣質。

“我已撚子,接下來誰先入局,任你是魔尊,也當由我說了算!”

大殿內的聲音再次傳出時,天地間的白雪驀然間齊齊一頓,隨之竟......倒卷而回,直奔天窘!

……

在這座城池正北方,距離此地很遠很遠,有一塊嚴寒無法觸及的地域。似是隔了一層屏障,使靠近的雪花皆是在瞬息間融化,在這屏障內更是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反是存在了一種仿若可以穿透身體衝入靈魂的燥熱。

猶如一處精心造就的“無法之地”,四麵八方自成牢籠。突兀的同時,隔絕了天地靈氣,雪水勿進,生機難存。

在這片地域的中央,正有一個略顯佝僂的蒼老身影,身上的青色衣袍遍布著破洞以及斑斑血跡,麵上呈現一抹猙獰,似是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其右膝跪地,麵龐微抬,眼裏迸射出深寒殺意,全然不顧小腹處那觸目驚心的血洞。

那老者目光所向,是一黑袍中年,懸浮於半空中,其目露精光,麵容剛毅,但卻帶著一股邪異的氣息,左臂有黑霧繚繞,隱約可見其上沾有少量的血跡。

遠遠一看,能感受到一股無匹的氣勢,以及森然殺機,而那殺機所向,正是老者。

“無涯老匹夫,對本尊精心布置的九幽陽炎陣可還滿意?另外,你以為拚死將它送走,便可以安心了?任它逃到九天十地,任它尋求其他至尊庇護,依舊逃不出本尊的手掌心!”

黑袍中年神色漠然,不帶有絲毫情感,仿若他麵對的僅僅是一具屍體。

“你的舉動,在本尊眼裏,真的很愚蠢......不過你若願意俯首稱臣,本尊或許可以為你的妖域留下幾人殘喘世間,如何?”

話音剛落,紫袍老者吐出一口黑血,旋即釋然。

“魔尊小兒,老夫執掌妖域兩千餘載,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中你陷阱,老夫認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到這裏,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嘴角掀起了一抹譏諷,整個人忽然之間竟是多了一股妖異的神采。

“況且,我妖域雖不如當年,但若你想要單槍匹馬闖進去,脫你一層皮也未嚐不可。”

“你既是堂堂魔尊,切莫忘了,今日作為,受誰所迫,安有你自在之日!”

老者話音沙啞,麵色更加蒼白,但其目中卻是流露出一抹譏諷。

“天擎之主嗎?”魔尊抬起那隻繚繞著黑霧的手,眼睛看著掌心似有似無的血跡,卻是不覺間輕笑一聲:“他,能握得緊天擎嗎?”

聽聞魔尊的輕笑,老者雙目一閃,竟出奇的沒有反駁絲毫。直到過了幾息時間,才冷哼一聲。

“握得緊如何,握不緊又如何?”老者低下頭看著小腹處那拇指粗細的血洞,對其依舊流淌著黑血視若無睹,隻是在眼中漸漸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複雜:“你認為至尊與至尊區別不大?在他眼中,我與你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老者對麵的魔尊此刻瞳孔微微一縮,旋即卻是狂笑出聲。

“哈哈哈!那便又如何,笑話又如何!你說得不錯,不過你還是太小看我魔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