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地很享受這種眾心捧月般的誇讚,但韓非別樣的聲音讓他回到了現實,張開地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麵色不善的盯著韓非,冷聲道“哦?不知韓公子有何指教?”
韓非也知道,他這個時候出聲必然會遭到反彈,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生命安全,但如果不說的話,十年後滅亡的就是韓國。
“相國的計劃固然可行,但十年後,秦國修建好水渠,將那塊荒地開發出來,豈不是有足夠的兵糧支撐他們發動戰爭?”
韓非的話讓眾人酣然醒悟,隻想到了利端,沒想到弊端,經過韓非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
“哈哈哈”張開地陡然笑出聲來,隨即說道“我想韓公子多慮了。”
“且不說十年的時間秦國能否修建完這條水渠,光是修建水渠投入的人力財力足以拖垮秦國的經濟和民力,還是說,韓公子認為,我們韓國沒能力在十年內超越秦國?”
張開地的反問讓韓非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否定了張開地的說法,那就代表韓非不認可這些朝臣的能力,到時候自己就會被頂在風口浪尖上。
但不反駁他,十年後韓國的安危還真說不定,其實韓非也有點拿捏不準,張開地的計劃很完美,但自己總感覺到有些不安。
見韓非不說話,張開繼續說道“即使秦國修好的水渠,十年來消耗的財力人力能夠支撐他們發動戰爭嗎?到時候,孰強孰弱還是個未知數,難道韓公子對韓國就這麼沒信心?”
張開地話音剛落,上位的韓王安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語氣不善的說道“行了,一切依相國的計劃行事,韓非,你就不要在參合了。”
最終,朝議在韓王安的離開結束了。
張開地滿心歡喜的離開了韓國宮,回到了張府,準備著手疲秦之計。
而另一邊的秦王,也在等待韓國的疲秦之際,不管韓國會不會用這一招,秦王都會修建這條水渠,這完全是利大於弊的事,不僅是現在,在未來這塊地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調動兵力隻是讓其他六國緊張起來,加快曆史進程。
而這一切,都和黃非沒什麼關係,現在的黃非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其他的國家玩玩,秦王還沒有發動戰爭,其他國家相對來說還是和平的,等到秦王發動六國戰爭的時候,那就沒得玩了。
規劃好路線,他準備各個國家跑一趟,雖然說任由秦王發展,但黃非知道,六國肯定是要滅的,接下來,黃非要在滅六國之前去一趟,順便見一下那些著名的曆史人物。
秦國的白起他是見不到了,在秦昭襄王五十年白起因為功高震主,被賜死,現在在秦國的隻有王翦一人,這時候的他深刻吸取了白起的教訓,幾乎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而且他的官位已經到了頂峰,在出手的話,秦王可沒什麼可以獎賞自己,甚至會走上白起的後路。
索性王翦的兒子很爭氣,雖然實戰能力還有些欠缺,但相信很快就能追上自己。
拿著逍遙侯的令牌,黃非緩步走向王府,王翦的宅邸位於鹹陽城南區,一座威嚴而又稟然的建築物坐落在此,門口兩個燙金大字寫著王府。而門口則有兩隊士兵在來回巡視,見黃非前來,都警惕的看著他。
“在下黃非,前來拜訪王老將軍!”
黃非遞上自己的令牌,對方接過後仔細的看了一眼,隨後恭敬的說道“逍遙侯大人稍等,小人這就去稟告王將軍。”
點了點頭,收回令牌,看著四周的建築,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距離街市不遠,但也不近,遠處的喧嘩並不影響這裏的寧靜,周圍也隻有幾戶人家在這裏,比起王府,顯得低調很多。
不多時,士兵走了出來,恭敬地說道“逍遙侯大人,王將軍有請!”
黃非點了點頭,跟著士兵走了進去。
踏入大門,黃非瞬間感受到幾道目光注視著自己,雖然沒有殺氣,但一直提防著自己。
走進大門,是一個偌大的院子,中間有一個涼亭,四周都是警備的士兵,順著一旁的走廊走入正廳,一個年邁的老者赫然在做上席。
“哈哈哈,這位就是逍遙侯了吧,果然聞名不如見麵啊,逍遙侯居然如此年輕。”
一見麵,老者就率先開口道,黃非也不托大,回應道“老將軍才是,虎威猶在啊。”
一頓商業互吹之後,王翦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黃非坐在自己旁邊,隨即揮退了手下的士兵,這才施施然的看著黃非“還不知逍遙侯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