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耿鄙上任以後,第一件大事就是征調各個郡縣的漢軍,準備主動進剿邊章、韓遂的叛軍。
耿鄙非常信任自己的從事程球,而這個程球為人奸詐貪財,在涼州的士人官吏之中口碑極差,無人願意與其共事,所以耿鄙身邊根本就無人可用。
耿鄙早就聽說過傅燮的大名,涼州的名士之中,恐怕公推傅燮為第一人,所以聽說傅燮從雒陽返回涼州擔任漢陽郡太守,便第一時間派人將傅燮傳召到姑臧去了。
臧霸和馬寧在冀縣等了幾天,才等到傅燮從姑臧返回,傅燮見到兩位兄弟自然是高興萬分,把他倆請到自己的太守府,擺下簡單的酒宴,兄弟共敘離別之情。
傅燮當然知道自己的兩個兄弟如今都是一郡之都尉,掌握了一郡兵權,尤其是馬寧年紀輕輕,就擔此重任,前途無量。
他們當然也談到了這個新任涼州刺史耿鄙和從事程球,就連臧霸和馬寧都對這個程球有所耳聞,隻不過他們倆都地處偏遠邊郡,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
傅燮告訴兩個兄弟,他雖然是剛剛返回涼州,可是早就有那故交友人,將涼州這些年的事情給他做了詳細介紹,他深深了解耿鄙和程球的為人。
此次耿鄙大批征召郡國兵和邊軍,許多應召之人都是羌人、匈奴人、氐人,這些羌胡之人,根本就難以駕馭,涼州軍中又頗多羌胡將領,驕橫跋扈慣了,就好像董卓那樣的大有人在,耿鄙根本就無法懾服眾人。
又有程球這樣的貪鄙之人在其中主事,很多涼州人士都不看好耿鄙的平叛之舉,像原先的漢陽郡太守,老臣蓋勳就認為耿鄙必敗,棄官返鄉一走了之。
“大哥,既然你都知道耿鄙、程球的為人,你又何苦回來躺這渾水?漢陽郡雖然是涼州人口最多的大郡,可也正因此勢必成為叛軍眼中的肥肉,將來必將招來刀兵之禍。”
馬寧和臧霸一起勸說傅燮,認為他還是應該早日調離漢陽郡,遠離涼州這是非之地。
“兩位兄弟,此言差矣,於公於私,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逃離涼州,涼州是我大漢的兵源地,涼州將士最是能征善戰,如果放棄涼州,豈不是將涼州拱手送與異族,那我和崔烈之輩有何區別?”
“而且我們都是涼州子弟,不能眼看著叛軍在涼州肆虐,邊章、韓遂雖是漢人,可是他們手下多是羌胡之人,生性野蠻,沒有教化,屠戮無辜,如果不剿滅他們,涼州百姓可就要受苦了。”
“涼州子弟守土有責,大漢將士也有責任維護國家的完整,如今大漢國力日衰,西域都護府已經廢棄多年,我們一退再退,如果連涼州都無法堅守,何日才能收複西域?”
傅燮祖上是大漢朝有名的義陽侯傅介子,畢生都在為大漢統治西域而奮鬥,所以西域情結早已融入傅燮的血脈之中,恢複祖先榮光,恢複大漢對西域的統治和影響是他畢生的理想。
所以他才義無反顧的從雒陽回到涼州,平日裏他也是這樣對臧霸和馬寧灌輸的,尤其是馬寧,心中有著和傅燮一樣的理想,飲馬翰海,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