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拿著糕點走在去往教坊司的路上,那枚玉佩則是被徐楓放在懷裏麵,倒不是徐楓想要去貪下這塊玉佩,而是這樣貴重的物品顯露身外徒生事端。
“李姑娘啊。”徐楓輕語一聲,隨後麵露陶醉神色。
明日去李府送還玉佩一定要表現好,不能再如今天這般癡癡呆呆的模樣,就穿春闈時那件儒衫,再去翻一翻家底,我記得父親以前也是留下來一塊玉佩的。
……
徐楓這樣想著不一會就到了教坊司。
徐楓跟隨門口小廝進入教坊司。
因為徐楓也算是經常來教坊司,雖然不是來花銀子,而是來幫助裏麵的花魁寫曲子之類的,多是幫助教坊司裏麵的當紅花魁思思姑娘寫曲子,所以門口的小廝也算是與徐楓相熟。
“徐公子來了啊,還是去幫思思姑娘寫曲子?”小廝說道。
“嗯,我和思思姑娘有約。”徐楓說道。
“徐公子跟我來。”
說著小廝領著徐楓走到思思姑娘的院子,小廝敲門通報,隨後院內有丫鬟出來迎接。
“我家娘子請公子進去。”
“有勞姑娘了。”
這樣徐楓才得以見到思思姑娘。
教坊司終歸是朝廷的產業,隸屬於禮部,不是民間的那些青樓能比的,更不要說勾欄更是甩出不知道有多遠,尤其是像徐楓這樣要見到花魁,若是沒有邀約,即使是達官貴人連花魁院子的門都進不去。
這些改變得益於朝廷的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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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治五年,這是景治帝登基的第五年,景治帝依然未有子嗣,且後宮隻有皇後一人未曾納妃。
滿朝諸公聯合上奏,以君無後而國本不穩為由力諫景治帝納妃,景治帝不允駁回。
次日,禮部尚書抬棺上朝,死諫景治帝納妃。
景治帝氣急,當即撂下:“頑固愚臣,死則死矣。”
禮部尚書當時就要撞棺明誌,被李首輔勸下。
“尚書想得青史留名,諡號文正?卻不知空得千古罵名!”
“首輔此言何解?”
“活著,且看今後。若不如願當死則死。”
……
不久後,李首輔進行了一次堪比景治元年興辦科舉的一次改革。
景治帝大力支持,禦賜李首輔尚方寶劍,遇到阻礙改革者可先斬後奏。
李首輔先是批準適齡女子進入官辦學塾進行學習。
改革開始就困難重重,戶部尚書直言:“改祖宗之法,此為霍亂之始,戶部寧死不願。”
廟堂爭鬥諸公動不動就會把“當死則死”“以死明誌”這種話掛在嘴上,但是真死的幾乎沒有,即使是上次的禮部尚書抬棺上朝,象征意義更多過實際意義。李首輔當時不說那番話,禮部尚書多半也不會死,會有別人來給禮部尚書搭一個台階,但是李首輔當時說了,這就是一個情,禮部尚書就得認。
這次的戶部尚書的“寧死不願”差不多就是相當於禮部尚書的意思,甚至還不如。
隻要是割舍出足夠的利益,相信戶部尚書在景治帝和李首輔的雙壓下肯定會低頭的,政令還是會下達,就是看戶部的效率了。
但這次李首輔沒有進行什麼所謂的官場潛規則,更是沒有什麼複雜的手段,在戶部尚書說出那句“寧死不願”時,直接拔出尚方寶劍,揮劍斬了戶部尚書。
在座的戶部官員皆震驚,戶部左侍郎更是出言嗬斥。
次日嗬斥的戶部左侍郎被調離戶部,政令得以從戶部下行。
景治五年,是血雨腥風的一年,那一年處死貶謫的官員堪稱曆史之最。
從廟堂中樞到偏遠地方的小縣令,隻要是不服從政令,統統貶謫,罰俸,設法阻礙者甚至處死。
那一年也是李屠夫被廟堂諸公罵的最多的一年,滿堂諸公幾乎無人幸免地被波及,倒是禮部算是對政令執行的很徹底,可能是禮部尚書還李首輔的人情,也可能是看清楚了大勢,也可能兩者皆有。
這場改革有人稱為“景治五年改革”,也有人稱為“景治五年之亂”。
民間的老百姓,尤其是女子更喜歡稱呼為前者,而許多頑固的讀書人和官員則經常稱呼為後者。
……
改革可能是血腥的,但是效果也是顯著的,在景治六年,大崇全國所有在冊的良家女子,隻要是適齡皆被送入學堂求學,與男子一樣求學費用可以得到免除。
學費的免除是景治元年,李首輔開始重開科舉時推行的政令,景治帝更是把這作為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