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人與孩童(1 / 2)

東荒大陸的最北方。

這裏環境極其惡劣,終年寒風呼嘯,飄雪不停。

一處名為冷月山的雪山腳下,一間早已白了頭的小木屋,在滿天的大雪中若隱若現,就像汪洋中的一葉孤舟,隨波而逐流。

木屋之內,陳設十分簡陋,除了日常用到的必需品,隻有掛在牆上的打獵用具,此外再無他物。

在被人用幾張獸皮隔絕的小房間裏,有火光隨著寒風微微搖動,光影中,有一個約莫三歲,紮著衝天辮的小女童呼呼的喘著氣,在地上新鋪的獸皮上不停翻著跟頭。

房裏空間太小,小女孩朝前連翻兩三個,結果撞到牆角,頭朝下,屁股朝上,卡在那裏下不來了。粉粉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烏黑的大眼眸頓時水霧彌漫。

距離木屋數裏的方向,有一白發老翁,戴著鬥笠,穿著雪狐裘衣,身負箭鏃,左手持牛角弓,右手提著剛從山裏打到的雪兔,正匆匆往回趕。

老翁掂了掂手裏的食物,笑著自語

“分量可以”

“小雪那丫頭惦記好幾天的雪兔肉,這回可以讓她吃個夠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哭聲衝破雪幕,朝老者襲來。

“這是小木屋的方向。”

老翁臉色一變,雙腳猛然發力,快速朝前飛奔。

……

“丫頭,丫頭,發生什麼事了?”

獸皮簾子突然掀開。

小女童艱難的側頭,看著匆忙趕回來,滿身是雪的老翁,反而哭了更凶了。

老翁趕緊來到牆角,把貼牆的女童倒翻過來,搓了搓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笑著說道:

“丫頭丫頭,有啥子好哭的,瞧!看爺爺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肉,是肉,爺爺,小雪要吃肉!”

小丫頭看著老翁手裏提的雪兔,頓時眼冒金光,明明臉頰還掛著淚珠,卻嘴角瘋狂上揚,一個勁的在那呼喊。

“好好,爺爺這就給小雪做。”

已經起身的老者,暼了一眼繼續在地上翻滾的女童,眼裏卻閃現一絲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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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拂曉。

天剛微亮,屋外的雪勢也開始減緩。

老翁麻利的把這幾天捕獵的獸皮裝進了簍筐。

朝著房間喊到:

“小雪,該起床咯,是誰和我說要去下麵村鎮玩的,再不起床爺爺可就不等你咯!”

“爺爺等等我,我這就來”

小女孩一腿蹬開厚重的被子,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拎著褲子就往屋外衝去。

小女孩一個跳躍,鑽進了老者身旁的簍筐,探著小腦袋,右手往山下方向一指:

“爺爺,我們出發吧”

老人會心一笑。

“好嘞,小雪坐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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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山,方圓十裏荒無人煙,最近的村鎮,離爺孫倆也有十幾裏。每隔一段時間,老翁都會帶著孫女來最近的村鎮,用獸皮補貼家用。這也是名為小雪的女童難得下山的機會。

自然興奮非常。

到鄉鎮已臨近中午,賣掉獸皮後,這對爺孫照慣例去了趟集市。

“呦,白老頭,又來下山賣獸皮呀”

“我這有自家種的菜,要不要來點?”

街邊,一位賣菜的婦人向兩人招手,笑著打招呼

“是李家娘子呀,這次我就不買菜了,家裏地窖還有一些”

老翁笑著朝婦人擺擺手。

“李夫人安康。”

小女孩也學著老者,向婦人打著招呼,聲音清亮。

這一聲,可把略有失落的婦人高興壞了。

趕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呦,是小雪呀,來來來,讓我看看”

婦人輕輕揉搓這小女童的雙頰

“這麼好看的小雪,以後要便宜哪家臭小子呢?可惜我家那個不爭氣,注定配不上小雪咯”

婦人歎了口氣,收回雙手,接著突然弓下身子,從攤位抓起一把菜就放進簍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