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
一路走來,二號沒有遭遇到任何阻攔,甚至連陷阱都沒有,這樣的地方真的會有她需要的東西嗎?
可是當穿過寫著禁地之門的那塊石頭的時候,二號發現自己錯了,根本不需要陷阱和阻攔,麵前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天階便足以令許多人崩潰了。
“一步一跪?”麵前的台階上,每一個台階旁都寫著四個小字,二號臉色瞬間就白了,看著這根本看不到盡頭的台階,她真的能走到那盡頭嗎?如果盡頭什麼都沒有呢?
可是一想到王恒,二號的怯懦統統消失不見,她咬了咬牙,在台階上跪了下去,跪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時候,二號已經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盡頭有什麼她不去想,能不能活下來她也不去想,她隻是單純又固執的在每一個台階上跪拜,她隻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撐到盡頭!若連這點苦都吃不得,她就不配是父親的女兒了!
一步一跪,二十個台階之後,二號的腿都在打顫,她本就無法修行,又是女子,體能連尋常人也不如。
可是二號恍若未覺,她的眼裏隻有那無數的階梯,她一次又一次的跪拜,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裳,姣好的身材盡顯無餘,二號甚至能夠感覺到膝蓋處已經麻木,雙腿都在抗議她的行動,想要渴求一絲休息。
但二號始終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鮮血慢慢浸染了二號的裙子,如今乃是夏季,衣衫本就單薄,連續的跪拜早就磨破了膝蓋處的裙擺,嬌嫩的肌膚正滲出血絲,麻木之後劇痛從膝蓋處傳導到身體各處,二號大口喘著氣,每一次跪拜,鮮血都會在台階上留下兩道痕跡,由淺入深,到了最後,連二號額頭處都有鮮血流出,可那台階似乎並沒有見少,依舊無法看到盡頭。
五十階、六十階……二號的身體在台階上不斷晃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台階上掉落下來,可二號卻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依舊堅定地向前走著。
七十階,二號再也支撐不住,在彎腰跪拜的時候雙腿驟然失去了力氣,身體狠狠地砸在冰冷的台階上,但二號依舊用手強撐著身體,她依舊沒有認輸!
鮮血已然將二號的下擺染成紅色,而二號的臉色更是麵若白紙,襯的那血跡越發鮮明,身體已然向二號示警,可二號的雙眼依舊明亮,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台階,在再一次嚐試站起來無果後,二號眼前一黑,暈倒在台階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二號醒過來了,她甚至還沒看向麵前的台階,雙手便已經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隻一下,原本停止流血的膝蓋再次湧出血跡,二號隻有一個信念,要麼死在這條路上,要麼繼續成為一個廢物!
一步又一步,二號不知道在台階上昏過去了多少次,可支撐著她的,隻有這麼多年被人嘲笑被王恒踐踏的,那些她以為她早就丟棄的尊嚴和驕傲!
她不甘心!她是孟家的嫡女,她不甘心被人嘲笑,也不甘心被強者踐踏,她想變強,就算死也沒有關係!
二百四十多層台階,二號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少次,她的眼裏也隻有麵前的台階,甚至都看不清除了台階之外的其他東西。
“這世間竟然還有逆命之人?有意思!”就在二號第九次昏過去的時候,一道燃燒著詭異火焰的大門在二號麵前打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二號牽扯入大門之內,禁地再次歸於平靜。
“你醒了?”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將二號喚醒,二號猛地睜開眼,看著麵前優雅從容的男子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
“好不容易進來個人還是個啞巴?”男子砸了砸嘴,這也太慘了。
“這就是禁地中心?”二號低頭看去,膝蓋處皮膚完好無損,沒有一絲鮮血。
“你也是為了力量而來?”男子抬起二號的下巴,片刻後道“多少人向我渴求力量,如你這般不管不顧的,倒是少見。”
“那你願不願意給我?”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二號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力量的苛求,男子似乎也頗為喜歡她這一點,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過身去,把衣服脫了,力量也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二號不疑有他,轉身背對著男子,將衣服脫去,露出潔白的後背。
而沈暖在看見男子的那一刻,腦中閃過一道驚雷,因為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西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