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來到這巷子之中唯一的一處院落前,輕輕敲了敲門,院門被打開,兩人極快的走了進去,待兩人進去後,馬車也離開了,巷子之中再次恢複平靜,仿佛什麼人都沒來過。
院落之中躺著許多橫七豎八的屍體,多虧有了雨水的衝刷,將血腥味衝淡了不少,饒是如此,女子依舊不舒服的皺了皺鼻子,略微提快了腳步推開了房間的門。
令人意外的是,房間裏極為幹淨,還燒了火爐,在盛夏中還燒火爐的人倒是有些特別,溫寧看著坐在桌子邊的兩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你來了。”周白衣見溫寧到來,熟稔的接過了溫寧手中的手爐,一邊的葉流雲將準備好的湯婆子遞給沈暖,兩人這動作倒是熟練得很,好像是做了數十次一般。
“這是?”溫寧看著躺在床榻上氣息全無的的一對老夫婦,有些意外。
“我們也來晚了,有兩撥人來了,一撥是我們預料之中的,另一撥人暫時還不清楚是誰,已經讓人去查了,隻救下了這個孩子。”周白衣似是有些不忍心,溫寧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跪在床邊的少年。
“少年,你想不想報仇?”溫寧抱著湯婆子,平靜的問道,隨後見少年猛的轉過身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溫寧,眼眶發紅,似乎大哭了一場。
“憑你一個人,即便日後那個人找到了你,你也未必能夠活到替他們報仇的那天,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報仇,你把你的身份給我。”溫寧的聲音低低的,似乎不注意聽就會錯過,可少年卻聽得清清楚楚。
“你不必現在回答我,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這裏的人就會撤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溫寧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打算在說話,少年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和令牌。
“你真的會幫我報仇?”少年帶著哭腔的聲音令溫寧有些恍惚,但溫寧還是點了點頭。
“你跟著我,我幫你報仇,如果我食言了你可以殺了我。”溫寧從衣袖裏找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少年麵前“想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從來沒想過離開爺爺奶奶身邊,即便他們告訴我,我日後會比任何人都尊貴。”少年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握著玉佩和令牌,將東西放在了溫寧身邊的桌子上。
離近了才發現,麵前的少女和自己差不多大,有著一身清冷絕塵的氣質,肌膚勝雪,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少女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少年都要以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塊毫無感情的冰雕。
“送他去第一攻,雖說從現在開始訓練有些晚了,但想必也不會落下太多。”溫寧將令牌收了起來,隨手摸索著玉佩說道。
“少年,希望你活下來,活下來你就可以親手報仇。”少年臨走之時,溫寧突然看向少年,真誠的說道。
“京城那邊皇帝的旨意已經送到了江南,你既然已經得到這東西,想必是一定要去了?”周白衣擔憂的看著溫寧。見溫寧一臉的無所謂忍不住抱怨道:“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若不是將你當自家人,何苦要把這姓氏給你,還為你請封郡主,可若是將你當自家人,但名義上你隻是他的一個侍女,既沒有入宗祠,更沒有走明路,你這不尷不尬的是怎麼想的。”
“這與他無關,姓氏與我不過隻是個稱呼,況且很快就要改了。”溫寧並不在意這種事情,姓什麼與她而言並不是很重要,她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給你,到了京城之後,我們沒辦法時刻守在你身邊,這個能保護你。”周白衣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玉盒,玉盒之中放著一團極為纖細鋒利的傀儡線。
“線上淬了毒,用法你應該在一等攻學過了,小心些。”周白衣將玉盒遞給了溫寧,溫寧無比熟稔的打開了盒子,將絲線纏繞在手腕上。
“都安排好了?”一旁的葉流雲終於舍得開口,看向了溫寧。
溫寧握緊了玉佩,嘴角帶起一絲極淡極淡的笑意,輕聲說道:“早就準備好了。”
京城
“聽說了嗎?那位郡主要入京了。”
“那算什麼郡主,不過是仗著咱們王爺心軟罷了。”一邊桌子上一男人不滿的說道。
“不過聽說這名郡主雖然有郡主的頭銜,也跟著王爺姓了溫,但是名義上卻隻是個侍女,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同桌的男子小聲說道。
眾人聽聞此話,又忍不住看向了城門口的方向,且不論這位即將進入京城,出身定王府的侍女郡主到底用什麼本事,讓定王為她請封郡主,眾人如今更好奇的是這位郡主到底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