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餓不餓?”範明見沈暖走進房間之中,關切的問道,雖然語氣依舊生硬,但是沈暖也知道範明是被範清氣到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人當槍使,難為範明如此生氣。
“不餓了,我讓戰騎留在了那邊,讓他把那些女子安頓好,明日下朝之後再按照記錄的一個個補償。”沈暖坐到範衣身邊,看著王夫人說道,“夫人怕是嚇壞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到底是一家子,夫人坐在這裏,隻怕也沒辦法讓二弟認識到錯誤。”
都說管教孩子的時候,最好不要讓母親在一邊,母親容易心軟,一來二去,哪裏還能管好孩子,沈暖開口,王夫人還沒說什麼,就被範明示意讓下人伺候著王夫人回去休息,王夫人便是在不情願也隻能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範清離開了書房。
“事情是真的?”範明入座,看向沈暖嚴肅的說道。
“怕是還不止這點,我讓戰騎去查了,有一部分女子無父無母,根本無人替她們討公道,早就淪陷紅塵了,還有些年紀小的關在另外一處,我暫時來不及找到。”沈暖冷笑一聲,“六皇子年紀輕輕,手裏頭卻沾了不少女子的人命了!”
“出了事之後還把二弟推出來,想把我們拉下水,好一個算計。”沈暖薄怒道,她幾乎不敢相信,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範清還好,他不怎麼過問這件事,也就坐著拿拿錢,六皇子才是真正的人不可貌相的典型。
“你知錯了嗎?”範明看著範清,嚴厲的說道:“你以為六皇子把你當兄弟?你個蠢貨,他是想讓你背黑鍋!他是想給老範家潑髒水!”
“今日過後,你知道會有多少人在背後說你草菅人命,罔顧禮法嗎!你知道以後你再想成親,人家聽說你這個事情,根本不會把女孩子嫁給你!你知不知道,你這件事簡直丟光了為父的老臉!”範明勃然大怒,將自己收集來的信息一股腦的甩到了範清臉上。
“你給我好好看看!你以為六皇子是好人嗎!”沈暖見狀,默默的退了出去,即便自己和範清算是姐弟,但是如今的場麵自己和外人比起來也沒什麼區別,還是索性離開的好。
“明日你替父親上朝吧。”沒多久,範衣也跟了出來,對著沈暖說道。
“父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沈暖聽見書房內傳來的聲響,這次範明是真的動了怒氣,怕是範清這次不好過了。
“二弟這件事情真的做的太過火了,怕是沒法在上京待下去了。”範衣皺了皺眉,語氣中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兩人雖非一母同胞,但是對於這個弟弟,範衣也是真心關切的,他為這個弟弟擋下了一切風波,卻沒想到範清居然和六皇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送他去哪裏?”沈暖好奇的問道。
“送回老家,讓家裏的族長親自管教。”範衣思及此,竟然有幾分不忍心,卻也明白,若是讓範清留下來還不知道惹出多少事情來。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還要靠你對付那些禦史呢。”範衣示意沈暖先回去睡,沈暖卻有些好奇,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後輕聲說道:“父親不上朝嗎?”
“父親隻會請病假,往常這種和稀泥的事情都是陛下幹的,如今有了你,自然是讓你前去,你既是應劫之子又是岐山的九先生,你有足夠的資格站在朝堂之上,最好給六皇子一點教訓。”範衣帶著幾分怒意說道。
沈暖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沒理由範府被人罵死,六皇子還想獨善其身,和範衣又說了幾句話之後,沈暖先行離開了,洗漱過後便直接睡了。
到了上朝的時辰,沈暖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了一件比較端莊的衣服,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在宮門前,眾人看著範家的馬車嘖嘖稱奇,畢竟昨日的事情都傳遍了上京,誰不知道範府門口跪了一堆百姓,再仔細打聽打聽便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禦史們都憋著勁準備好好參範明一本,按照範明的習慣,今日他該稱病在家才是,難道今日的這件事情另有隱情,不過看到在殿中站著打哈欠的沈暖時眾人又楞了一下,不會吧!
範明居然稱病,然後讓沈暖來了?這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上朝的規矩,可是思及沈暖的身份,眾人卻又說不出什麼來,畢竟沈暖乃是應劫之子,又是岐山的九先生,岐山老人還準備將岐山對外的話語權全都交給了沈暖,陛下還希望沈暖接替安樂閣。
這麼一來沈暖的身份就有些微妙了,這哪一個身份都能讓她安穩的站在朝廷上,甚至別人還不能說啥,而陛下,陛下看見沈暖站在朝堂上的時候,都要笑出花兒來了,就更不可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