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手拿玉圭,凝神端詳片刻,抬頭對楊觀問道:“哪來的?”
“那妖道身上撿的。”楊觀如實答道。
範公點了點頭,道:“嗯,你倒是個有運氣的,這法訣中正自然,實屬上乘,不過……這玉圭上隻載有凝氣之法,照此修煉能得個先天圓滿,難入結丹之境。”
“先天?結丹?”楊觀皺眉問道。
“凝氣、結丹、真丹、元神、地仙、飛升,修道之人,無論何門何派,這幾步大體都是一樣的。”
範公看向楊觀,搖了搖手上的玉圭,“這法訣凝氣之法雖還算精妙,但也隻是入個門。”
聞言,楊觀臉上樂開了花,他才不管這法門能讓人修到哪一步,千難萬難開頭最難,能入門便是天大的好事。
“哎呀,範伯,要說還是您厲害,稍看一眼便能參透其中奧妙,果然是真神!厲害!厲害!”
楊觀笑的越發諂媚,湊近了兩步,拉著範公衣袖,問道:“伯父,這法訣侄兒可能練得?”
範公聽了楊觀讚歎,挪開了眼神,道:“自然能練。”
“那您可得教教侄兒,侄兒對修行之道一竅不通,看也看不明白,萬一要是練岔了,走個火入個魔,您可就沒我這大侄子了。”
楊觀滿臉真誠,見範公轉頭不看自己,以為他不答應,趕忙說道:“伯父,您是先考至交,我是您親侄兒,侄兒昨夜九死一生,才得了這份機緣,您可得幫我啊!我可隻信您!”
聞言,範公轉過頭來,拍了拍楊觀肩膀,道:“教,不教你教誰?你有這機緣,伯父還能誤了你?”
楊觀喜不自勝道:“多謝範伯!日後,小侄修行有成,定要給您翻新翻新住處。”
“哈哈!那我可等你。”
說完,一手抓住楊觀衣服,一手拿著拐杖頓了頓地。
兩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楊觀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身處土地廟中。
“範伯……”
楊觀雙眼圓睜,感歎法術之神奇,心裏學法的心思更盛。轉頭去尋範公,卻見神像邊,正躺著一個人,走近了一看,正是羅毅。
“毅哥!”楊觀慌忙上前,推了推羅毅,不見他回應,立馬便慌了神,抬頭向範公問道:“範伯,怎會這樣?”
此時,範公在坐在高台上,拿著玉圭仔細研讀,聽見楊觀詢問,頭也不抬的說道:“老鼠嘴髒,牙裏含毒,好在他中毒不深,我已替他驅過毒了,放心吧。”
楊觀作揖謝過,伸手一探羅毅鼻息,平緩綿長,如常人一般,這才放了心,又喚了他幾回,仍不見他醒來,再次出聲問道:“範伯,既然驅了毒,怎麼喊不醒。”
範公手拿玉圭,正看的入神,三番兩次被打擾,心下惱火,皺眉說道:“你就莫折騰他啦!餘毒未消,還得躺兩日呢,楊觀,你沒事做了?劉府的賞銀還不去拿?盡在這呱噪,這法訣你還想不想學了?”
楊觀趕忙答道:“學啊,當然要學。”
“那就趕緊走!等你回來,老夫便教你。”
“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
楊觀一心學法,不敢惹範公不快,見他趕人,慌忙擎著黑幡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