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姓趙,字一萬,50年生人,他趕上了好時代,正好是建國之後出生。
他的原本來應該姓李,李簡,這是我後來道的,在我外公年幼的時候,因為疾病的緣故,父母就雙雙離了,隻剩下他和他的姐姐,兩個人孤苦伶仃的著。
外公說,命賤,但天沒走,也是運氣好。因為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都是上輩子積了德的。
他時我吃飯的時候,要把碗裏的一粒米都刨幹淨,不能有一丁點兒的浪費,因為他道,餓肚子是麼樣的感覺。
那時候他歲,他親眼見到一個母親,因為自己的孩子太過饑餓的緣故,偷偷到地裏去刨生,那是塊已經體刨過的地,裏麵還能剩下來的生,要麼就是爛的,要麼就是小個的,現在我們這些人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東,卻是那個母親和孩子下去的必。
但那不是的,是體的。抓住了,的罪是偷挖體的生,吊在樹上,讓的兩個兒子親自拿鞭子來鞭,作為對的懲罰。
我外公當年親眼目睹了這種慘狀,彼時他還年幼,給他的心靈成了巨大的創傷,以至於後來他了佛之後,年都會在廟會上為這一對母子念地藏經。
外公說我們這一代人吧,從來沒有經曆過他們那時候的苦,所以對一切都不是那麼珍惜,麼東都是買了之後,新鮮感一過去就扔掉,全不道這些東來之不易。
對此,我以往嗤之以鼻,畢竟我認為時代在進,不是一個人都想到過去,去過那種苦哈哈的生。
外公說他是幸運的,相比於許多沒有挺過來的人,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八年,外公的父母逝了,彼時他還不是我現在所待的這個置的人,他的老家,距離我們現在這裏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
以往逢過年的時候,他就會到那裏,去祭拜他的列祖列宗,但我從來沒有跟著去過。
外公說,
“生是很困難的,但要永遠著對未來的希望,因為你永遠不會道下一秒發生了麼。或許是大的困難,又或許是命運的轉折。”
他講話有些玄奧,但我自認為對這樣的心靈雞湯早已免疫,隻是他說的實在用情,我就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反而一臉認,於是他就繼續講了下去。
父母逝以後,體那邊把他的父母給埋了,外公就隻能和他的姐姐相依為命。
在那個時候,用勞動換工分,有工分能用來吃飯。隻是他們兩個的年齡,一個八歲,一個歲,又能怎樣參加勞動呢?
體是不會養閑人的……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我外公的二姨,也就是曾祖母的姐姐,嫁到了現在這裏,因為天上的疾病,生不了孩子,於是便和的丈夫商議,要將我外公為兒子,從此姓趙。
下去並不容易。
我外公那時候雖然年紀小,但對此已經深有體會。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然後便來到了現在的置,成了人的兒子。
至於他的姐姐,去年我第一陪著外公到他祖墳那裏祭祖的時候,有一座小小的孤零零的墳墓,外公說,那裏麵就埋著他的姐姐。
歲……
人不能以自己的道德去要人,因為道德是要自己的。
我在想,為麼他們不願意將外公的姐姐一起過來,可外公說,然後一個已經很麻煩了,沒有人有義務去養第二個。
我恍然大悟,多張嘴吃飯,在現在看來,可能沒麼,但在當時,隻能如此。
由此之後,我的外公就趙一萬了,從此他變成了趙家的子孫。隻是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祖,所以在給自己的兒女起字的時候,會一趙一李兩個姓。
我的母親說,那個素未謀麵的外曾祖父,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將我們這個家主的很好,而讓人不敢輕易招惹,他並沒有讀過書,但卻無比佩服讀書人,性格之中帶著一些陰狠狡詐,是那種很會計人的人。
除了沒有子嗣以外,我的這個外曾祖父可以說是一個的人。在得到我外公作為他的兒子之後,他便立刻張羅著姓的事情,並要他一輩子都不要到自己的原住址去,否則便不會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