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震得她心口灼灼地痛。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和他三年的感情,便在這一刻,徹底的斷了。
原來,真的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感情在現實麵前,永遠都是那樣孱弱,就好比那凋零的花葉,經不起雨打,受不住風吹,隻消輕輕一觸,便散了。
直到她離開咖啡廳,她都沒再看過他一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號啕大哭,她怕自己會舍不得放手,她更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硬下的心腸前功盡棄。他曾經對她說過,這輩子,她都別想離開他,就是死了,他也絕不會放手。可到頭來,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在走出咖啡廳的刹那回頭望了他一眼,她貪戀地以眼神描摹著那具她再熟悉依戀不過的身軀,仿佛想要借此深深地將他烙在心頭。隻是,當牆角那一抹落寞到幾近蒼涼的背影撞入她眼中時,她知道,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幸福了。
“依依?”藍易歆有點擔心地喚了她一聲,見她隻是象征性地唔了下算是應答,藍易歆無奈地歎了口氣。
自打依依和韓學謙分手後,她不哭也不鬧,照樣該吃吃,該喝喝,生活起居全然不受影響,可她知道,依依變了,變得淡漠到幾近麻木,那雙本該流光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眸子裏如今隻剩了無底的黑洞,再難掀起一絲波瀾。
藍易歆故作輕鬆地說:“我可算是把自己嫁出去了,你不知道我媽高興的,就差沒痛哭流涕了,她前幾天還說呢,說就我這樣的,能嫁出去還真是一大奇跡,還說若不是你,我一準是個剩鬥士,還是鑽石級的。”易歆忽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依依,我結婚那天你老公……”
她的話還沒問完,葉憐依已經打斷了她:“我一個人來。”薛厲從來都不喜歡和她的朋友來往的。
藍易歆並不意外,事實上她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舀了一大塊藍莓芝士蛋糕放進嘴裏。仔細想一想,依依結婚四年,她統共也隻見過依依老公一回,還是在依依的婚禮上,那時候她還是依依的伴娘呢!
“易歆。”葉憐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終究還是歉然道:“你結婚那天,我可不可以晚點來?”依依說這話時其實真的挺歉疚的,按理她和易歆二十年的閨蜜,她應該一早過去幫忙才是,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她真的很怕見到韓學謙。何況易歆大婚,她若實在忍不住全程垮著個臉算是怎麼回事呢?
好在易歆最是懂得依依的心思,她豁然一笑,爽快答應:“行啊!婚禮晚上六點開始,你可別遲了啊!”
依依感激地望了易歆一眼,還沒道謝,易歆的手機響了,光看她的神情便知一準是楊燁帆打來的。
果然,易歆掛斷電話後,滿臉歉意地說:“依依,我們家燁帆說來接我,十分鍾後到。”她怕依依不高興,忙道:“要不我們捎你一段吧!”
依依自然是回絕的:“不了,也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很方便的。何況你跟老楊不是還要去挑戒指嗎?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雖然楊燁帆隻比依依大兩歲,但她還是保留著當初的習慣,隨著韓學謙叫他“老楊”,這麼多年來始終改不了口。
藍易歆見她如此,也沒再堅持,何況燁帆對依依始終頗有成見。
當初依依和韓學謙分手後,聽說韓學謙有天竟無故和人打架,且以一敵眾,結果可想而知,他被那群人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外加頭破血流直接送進了醫院,要不是他本身會些拳腳功夫,他非被那群人打殘了不可。最後聽說這事連警方都介入了,弄個不好他和那群人要被定個聚眾鬥毆的罪名送進去拘留的,好在燁帆有個同學碰巧是那個轄區的分管民警,僅僅走了個形式談了賠償事宜也就過去了,隻是苦了韓學謙,為此竟是大病了一場,傷口炎症引發高燒幾日不退,整個人簡直都快燒迷糊了,可口中卻還喃喃念著依依的名字。燁帆實在看不過去,便親自去依依公司找她,求她無論如何都要去看看韓學謙,結果卻被依依一口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