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淩晨,千代田區總部大樓發生火災,起火點位於大樓二樓的女廁所。”
“消防部門緊急出動了20台車輛,用了1個小時滅掉大火,大火導致50多平方米的建築麵積被燒毀。”
“一名女生在該起事故中喪生,抬出時渾身重度燒傷,在送往醫院途中已確認死亡,起火原因仍在近一步調查之中。”
旁邊配著張圖,躺在擔架上的女生半邊身體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看上去很年輕,可能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瞥到女生臉上怪異扭曲的表情,蘇漾腦海裏突然冒出個念頭。
“這個女生是不是自殺的?而且旁邊恰好有隻手機?”平澤本來在教訓植原拓也,聞言抽空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啊...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自己點燃了酒精,不過你怎麼知道有手機?”後麵那句話出於職業習慣已經帶上了些許懷疑意味,眼神也銳利起來。
“叔叔,星野就是隨便問問,你別用這種看犯人的眼神盯著她啦。”
“臭小子,都還沒追到手就開始護著了,我白疼你那麼多年,怎麼沒見你...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們拿到資料就趕緊走吧,你叔叔我可是很忙的。”平澤大叔二郎腿一翹,擺出副趕人的架勢。
旁邊的植原少年出於本能吐槽道,“你哪有幹什麼正事啊,每天都在混天度日。”理所當然挨了記腦瓜崩。
那頭,似乎是打印機壞了,遲遲都沒弄好,蘇漾走過去,靠著桌子,身體剛好擋住監控,右手背在背後,邊跟警察小哥說話,邊飛快將u盤裏幾個文件夾拷貝複製傳送到郵箱裏,等所有痕跡都清理幹淨,打印機也好了,比她沒大上多少的年輕男人靦腆地笑笑,解釋道,“這台機器用的時間太久了,經常出毛病。”
四十分鍾後,兩人從警察局出來,蘇漾其實並沒有對這條線索報多大希望,果然,按照資料上留的電話一個個打過去,五個幸存者,其中四個已經死了,還有個正住在精神病院裏,據說是時常出現幻覺,整天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有人要害她。
蘇漾本來還想再問,那邊已經不耐煩地掛斷電話,直接甩給她一個地址:世田穀區青木病院。
花了一個半小時坐車到八幡山車站,中間在便利店買了兩個紫菜卷解決。
日本的精神病院管理很嚴格,一開始是不讓他們兩個未成年人進去的,但蘇漾用秘密辦案作借口,不僅說得頭頭是道,還拿出了警徽當證據,把幾個護士和值班人員唬得一愣一愣,連登記的步驟都省掉了。
不到十分鍾,叫做加島藤子的病患就被帶了過來,穿著束縛衣,身材十分消瘦,像是幹癟的豆芽菜,頭發幹枯發黃,眼眶深陷下去,明明才四十多歲,看上去卻像是六七十的老人,一直都在四處張望,既緊張又慌亂,隱約還摻雜了一絲恐懼。
蘇漾試探著喊了聲女人名字,那人眼皮輕微動了下,但並不張嘴,直到提起相川良樹的名字,她整個人突然開始瘋狂掙紮起來,像是被沸水澆到了一樣,差點直接把凳子都掀翻。
植原少年急得要去按鈴,被蘇漾一把拽回來,“加島藤子,我可以幫你,幫你擺脫他們的糾纏。”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女人顯然是聽進去了,動作稍微有所停滯,但下一刻又瘋狂拿腦袋撞牆,一副要把自己活生生折騰死的模樣,弄得蘇漾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想活下去的話就告訴我,相川良樹他們到底為什麼會死?在這之中你又扮演了什麼角色?我猜...你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肯定也跟他們的死脫不了關係吧。”
“你怎麼知道?”加島藤子臉色巨變,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等反應過來又趕緊否認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警察都已經立案了,那隻是場意外事故而已,你走吧。”女人的聲音十分沙啞,像是粗礪的砂石在紙上磨蹭。
蘇漾彎了彎眸,貼近過去,“你就真的甘願被這麼糾纏一輩子嗎?被怨靈纏上的滋味應該很不好受吧?”
“你!”加島藤子忍不住瞪大眼,自己以往不是沒說過類似的話,但哪個人信了?都把她當成神經病,明明什麼也沒做,隻不過慌忙逃命沒顧得上他們而已,為什麼要這麼一直纏著自己...還有,這個女生看起來這麼小,才十幾歲的樣子,真的能救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