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是被一股香味喚醒的。
後背墊著層柔軟的幹草,旁邊火堆熊熊燃燒。
文森特正在往已經烤得流油的兔子上灑調料,裸著上半身,肌肉線條優美而流暢,八塊腹肌整齊排列,漂亮的人魚線,就連褲子都是極誘人的低腰,金屬暗扣被火光映得發亮。
“好看嗎?”溫熱的□□突然湊近,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好看。”蘇漾笑了笑,毫不客氣就著他手咬下一口兔肉,慢慢咀嚼,等咽下去才開口,“也好吃。”絲毫沒有羞澀感,反而直白得令人心跳加速。
原本還打算逗弄她的文森特抿了抿唇,快速將整隻兔腿塞到對方手裏,“你自己吃,我出去看看。”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見他背影消失,蘇漾眼睛裏的笑意也冷淡下來,垂眸望向手腕,四個號碼牌,應該是文森特幫她係上的,一個是強尼的1號。
連號牌的編號都很囂張,不過那家夥也有囂張的資本,另外三個則是原本屬於強尼的獵物。
晃了晃手腕,蘇漾滿足地咬著兔肉,時不時喝上一口水,眼眸彎彎,白嫩的腳丫也跟著一晃一晃,壓根不像來參加殺戮遊戲的,反而像是在度假,等慢吞吞啃完兩隻兔腿,又用清水衝洗幹淨手上的油漬,不知道去哪晃了一圈的文森特也回來了。
他身上套著件襯衫,有些髒,但怎麼也比自己要好,拉了拉破爛不堪的裙角,蘇漾突然有些苦惱,現在要到哪去殺,喔,不對,找個人換衣服呢?
“吃飽了嗎?”男人伸手遞過來幾個野果,手腕上多出兩個號碼牌,顯然在她昏迷的時候又解決掉一隊。
文森特自然也注意到了蘇漾的視線,主動開口解釋道,“你昏迷了三個小時,四十分鍾以前我遇到了約瑟芬和夏洛特。”
伸手一指旁邊的附刀和□□,顯然那兩人的武器就是這些,附刀上還沾著幾根兔毛,簡直是天然的剝皮工具。
“嗯。”蘇漾點頭應了一聲,很乖的樣子,鬼使神差般,那句話脫口而出,“如果能活著出去你願意…”好在還沒等說完文森特就已經回過神來,懊惱地停住嘴。
拿過棍子,用力攪了攪火堆,讓火燒得更旺些,心情卻沒來由地開始煩躁。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因為她殺了強尼所以對她刮目相看了嗎?可遊戲的規則…
金發的女人坐到他旁邊,臉色仍有些蒼白,笑容卻極暖,“你剛才說什麼?”嫣紅的唇瓣柔軟如花瓣,光是湊近就讓人心猿意馬。
“沒事。”文森特搖了搖頭,努力將那個突然湧出來的怪異念頭壓下,這場遊戲自己一定要活到最後,而且還要贏,淡淡道,“你的手現在怎麼樣了?能活動嗎?”
似乎是因為沒聽清他剛才那句話,女人露出懊惱神色,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悶悶不樂,“沒什麼,反正隻是脫臼而已,對了…”
像是想到什麼,她突然低頭,解開手上的號碼牌,然後一個個套到文森特手腕,“這些還是給你吧,我帶著不方便,萬一被別人搶了多虧。”
文森特本來想拒絕,畢竟在他看來強尼是被蘇漾殺掉的,那些積分自然也應該歸她,但這會對上女人暖融融的眼眸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點了點頭,將號碼牌綁緊塞進衣袖裏,“好,我先暫時幫你保管。”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總是很容易,兩人相視一笑,但顯然各懷心思。
考慮到蘇漾才剛醒過來,文森特又陪著她在山洞裏休息了會,期間聽到一次公告,跟上次比起來間隔的時間變成了三倍,意味著遊戲已經進行八個小時。
現在活下來的選手包括他們在內還剩九個人,六男三女,競爭自然也顯得愈發激烈,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想做最後那個勝利者。
這是一場遊戲,但同時也是真實的殺戮盛宴,二十四個人,活下來的還不到一半。
叢林裏,天色早已經昏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