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錦瑟望向了一臉興致的馮傲,心裏“咯噔”了一大聲。
夏夜,新苑的花園裏,小蟲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吱著,繁星俏皮地望著底下的這一群人,這氣氛本是溫馨的,如果馮飛夫婦沒有讓落原無奈地深歎數口氣的話,雨逝望著眼前逼親的熟悉場景,總算明白先前三哥說起這些情形時笑得人仰馬翻的原因了。
錦瑟笑得倒在行雲懷裏險些喘不過氣來,著實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行雲突然開口問馮傲:“說到相親……馮傲,你比落原還大兩歲,何時找個如意的姑娘啊?”
“啊!話題怎麼轉移到我身上了?一個個搞定嘛。”馮傲趕緊撇得幹幹淨淨的,因為他每次找借口搪塞他叔嬸,真是累死了。
落原則是笑得一口白牙:“可不?我們的馮大盟主年紀可不小了呢,為什麼不讓馮叔給你找個伴侶呢?嗯?”雙手抱拳不斷靠近馮傲。
“就是就是,我們每次要幫他找對象,他都說已經有中意的姑娘了,但總是解釋還沒打動人家。你們說,他為什麼要騙我們呢?”馮飛的妻子雅雲笑眯眯地問,還一步一步逼向她可愛的侄子。
回雪和萘萘搶著說:“因為沒這個人的存在嘛!”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可是這小子每次都以事業繁忙逃了。事業繁忙是吧?讓叔給你找個賢內助啊!”馮飛笑得可燦爛了。
“這樣啊?”馮傲做沉思狀,“那就提些基本條件吧:像清樂一樣武藝高超,可以幫我退敵;像小瑟瑟一樣精通醫術,可以在我受傷後替我療傷;像小妹那樣擅長音律,可以在我心煩的時候排憂;像萘萘那麼可愛,在我忙的時候給點樂子;像……”還沒說完呢,已經被一夥人按在桌子上打了。
“你小子挑老婆還是找武林盟主繼承人啊!”
“可憐的大哥!”錦瑟邊吃梅子邊聲援:“小妹我很想幫你,但一個弱女子如何打得過這麼多人呢?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大家打的時候部位均勻點啊,別總打一個地方,容易得內傷。”
柯雨絮見大夥兒鬧馮傲鬧得差不多了,這才把手從馮傲挨了拳的頭上抽走,問:“馮傲啊!你今天怎麼一直盯著人家鍾姑娘瞧啊?”
“啊?原來娘也注意到了啊?”吃梅子的錦瑟奇怪地問。
雨逝驚訝地看了看馮傲,又湊到柯雨絮旁邊,大眼兒一眨一眨的,好期待地無聲傳遞想要知道事情詳細經過的心願。
“看我沒用啊!現在應該是逼馮傲才對吧?看我做什麼?”柯雨絮閑到家地奸笑著,月光下的笑臉讓馮傲看得一陣心寒。
眾人的目光一致對向馮傲,而後者則是很無奈地開口:“其實也不是啦,你們也曉得我之所以一直推辭,那是因為還沒有找到那種感覺嘛。”見大家全露出一副“是這樣嗎?”的表情。他又趕緊接著說:“本來就是嘛!感覺是很重要的!”
錦瑟無語地對她堂哥搖了搖頭,表示同情。因為,她已經看到爹聽得不耐煩,已經掄起右手想扁他了:“小子,你說話直接點行不?這麼大個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妹子都快當娘了!”
“哎喲!我說叔,你下手都不能輕點!”馮傲剛想瞪回去,卻看見他雅嬸子臉上寫著“快快招來”,隻好投降了:“我也是剛剛才發覺那個司馬玲很……很活躍嘛。”
“司馬玲?”一夥兒人都很詫異的樣子,擺明了對他的眼光有著深深的不肯定。幸虧是說“很活躍”,不是說很合他的眼,不然的話,落原真想吐給他看。
“你們別這樣啊!我話還沒說完呢。”馮傲突然很鬱悶了一下,縱使眼裏閃過的失落隻是一下下,還是被關心他的眾人給看了出來。鬧歸鬧,可打心眼裏,關心是默默的。
突然站起身,馮傲仰頭望著月兒,雙手後背,“一看到司馬玲,我仿佛就看見了金陽似的,金陽……唉……”
“不會吧!金陽?”錦瑟驚呼:“金陽公主?”
馮飛夫婦和孟家的人終於知道事情大條了,所以,一個個都沉默了下來。至少,每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後頭的話。
過了許久,柯雨絮打破了寂靜:“傲兒,什麼時候的事?”
馮傲微微苦笑:“三年前。”三年了,他都記不得原來一切發生都已三年了。
回房的時候,萘萘很不明白地問雨逝:“小姐啊,依照馮少爺的身份,取個公主也沒什麼呀,為什麼馮少爺都不去追人家公主呢?”
歎了口氣,雨逝才憋出一句話:“金陽公主喜歡司馬大哥,司馬大哥喜歡可茵。而且,金陽公主……聽說金陽公主不喜歡武林中人。”
“那司馬少爺不是也會武功嗎?而且,我怎麼都看不出來他喜歡可茵小姐呢?還有……”
“我的小萘萘,快回去休息吧。”柯雨絮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攬著萘萘的肩,要不然明天就不能美美地出去見翠娥了。”
萘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了舌頭,向她們道了聲“晚安”後就打著嗬欠回去休息去了。
“娘?”
“走走走,今兒個晚上,咱們倆兒好好聊聊!”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地消磨過去了,德日也趕在安芙蓉之後抵達了鄰近柳楊鎮的村莊——柳楊鎮。這三兄弟在找窩這一方麵倒是挺默契的,找的全是個木頭村,而且還挨得緊緊的,又不打照麵,每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可每個人都不敢先動手,以免打草驚蛇,可是,天底下哪有那麼好康的事,哪可能每個人都坐收漁翁之利!
就在德日為蔣星月毒發一事大發肝火的時候,長風和啟龍這兩方終於開始有情況。啟龍居然帶著人馬來到了韓府!沒辦法,雖說外界都知道他韓敬平支持八王爺,但人家啟龍就是認準了你韓敬平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忠臣,必定會好生招待他六王爺,臣子之道啊!
這可害苦了可茵他們。因為這麼一來,就不能明目張膽地來往於新苑了,而雨逝則不方便由武瑤堡的人接送往返於韓府。倒是德日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更讓人摸不透他想幹什麼,更苦的是韓府的下人。當然,再苦也苦不過那些花花草草樹木!兩位大老爺看對方實在不順眼,對起招數時,那些假山,花草總是首當其衝,成為他們熱身的犧牲品。記得有次雨逝來時,就見到滿院的倉夷。
“報告六王爺,八王爺,司馬公子,韓大人!”喊完這一大串稱呼,本來就已經跑得氣喘籲籲的士兵更是累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兩位都不怎麼愛講話的王爺一致看向,兩邊不理人,士兵隻好看向格外無辜的韓大人。
可憐的韓敬平問:“怎麼了?”
“回稟大人!四王爺一行已快到韓府門口!”
“什麼!”這回可是再也無法裝鎮靜了!司馬文明顯感受到叫出這一聲的韓大人的調都在抖。
從此,韓府成了時下江南最避暑的地方。據說,韓府方圓五十裏之外依然能強烈地感受到陣陣寒氣逼人;據說,韓府的下人們都得了寒症,個個都冷得手腳冰硬無力,捧個杯,手都在抖;據說,三個王爺平時就是上個街也不走一個方向,即使遇上了也會以友好的方式示威,偶爾會把手中的玉握成粉,但表麵還是溫文儒雅;據說,韓府每晚總會傳出一陣哀嗷聲;據說……
一時間,各種小道消息通過眾人渲染,飛進了千家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