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恩怨糾纏(3 / 3)

萘萘站在雨逝旁邊,抽出袖子裏的黃絲邊手絹,給雨逝細細地搽汗:“哦,有可能哦。那我就不問她好了。隻是,我還是覺得她好奇怪呢。”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對主仆,掙紮著來到廚房的蔣星月被萘萘手中的黃絲邊手絹給驚住了,而她們的對話也叫她有些訝異,為什麼她們對人都這麼不設防?為什麼紫辰的手絹會在這兒?

轉身時,萘萘看見了蔣星月站在門邊:“哎呀!姑娘,你怎麼下床了呢?”萘萘趕緊跑過去扶住蔣星月,打算將她扶進來坐下休息。可一想似乎又覺得廚房不適合,便又折回去,想送她回房休息。

“萘萘,扶這位小姐到院子裏坐坐吧。等下字我把藥給端過去。”

萘萘點點頭,馬上實踐雨逝的囑咐。

一個暖陽陽的早晨,陽光並不如平時的強烈,照得人舒舒服服的。

頭一次,蔣星月不帶任何仇恨地看著雨逝和萘萘,接過藥,一口一口地啜著那褐色而又苦澀的藥汁。喝過,放下碗,她清了清許久未來口而有些嘶啞的嗓子,不確定地問:“萘萘,你手中的這條手帕是哪裏來的?”而在她的心裏,則非常渴望地乞求上蒼,希望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可又希望是那樣。多麼矛盾而又痛苦的思緒啊!

萘萘不解地望著蔣星月,又看了看雨逝:“這是我向雨逝姐要來的呀。有什麼不對嗎?”

無言地看著雨逝,蔣星月覺得心中的雨越下越大。

“姑娘,你沒事吧?”雨逝看到蔣星月的臉色越來越差,似乎神經也越來越緊繃,但蔣星月眼中渴望得到答案的堅定目光讓她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六年前,我和我養父在旅行途中救了一個小女孩,她在臨走前給我留了這麼條帕子。後來,萘萘說她姐姐也有這麼條一模一樣的手絹,便纏著要我把帕子給她了。”

“你不是從小就跟著你們小姐的嗎?”蔣星月艱難地開口說完這句話。

“是啊,我三歲之後就一直跟著小姐了呀。可是孟家的所有人都對我好好呢。”

“那你姓什麼?”蔣星月更緊張地問。

這下子,再遲鈍的人都要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啊!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啊?我除了這些,其他的幾乎都不太記得了。隻知道曾經有個哥哥,有個姐姐,爹娘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突然不見了,然後好多人要殺我們。辰姐和我眼睜睜地看著哥哥在我們眼前被人殺了,我們隻能躲在櫃子底下哭,奶娘護著我和辰姐拚命地逃,可是最後,我和辰姐還是失散了,而奶娘也死了……”

“乖,別哭了。”雨逝歎了聲氣,將萘萘擁進懷裏,接著對蔣星月說:“當我和父親回到家,萘萘一看到這條帕子就哭了。隻是我們不明白,那個小女孩為什麼要不辭而別,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人。”

“那你為什麼不像照顧我一樣守住她呢?既然收下了她妹妹,為什麼就不能多收她一個呢?!”蔣星月激動地嚷了起來!如果當初雨逝和她父親收留了紫辰,紫辰就不會又被安芙蓉找到,就不會受那麼多的罪了。也不至於到現在,就連想脫身都沒辦法脫身。

“什麼?你說她是萘萘的階級餓嗎?”雨逝驚呆了。

“那也不能怪小姐啊!孟堡主說那姑娘醒來後就悄悄走了,能怪小姐嗎?而且整個武瑤堡的人幾乎都被派出去找人了。你又知道什麼?”萘萘是急著想知道自己親人的下落,但這也不代表誰可以隨便對雨逝吼呀。

蔣星月無力地撐著自己的頭,許久才又問:“那你是不是姓蕭?叫蕭紫萘?你姐姐叫蕭紫辰?你今年是否十四?”

“你怎麼知道?”萘萘比她更緊張,“難道你就是……”

“我認識你姐姐。”說完這句話,蔣星月已經快崩潰了。

見狀,雨逝按住了萘萘的肩,扶蔣星月回房間休息後才重新回到院子:“萘萘,先讓她好好養傷,待她好些你有事再問她。好嗎?”

“恩。”

從此,萘萘更加認真地守在蔣星月的床邊照顧這她,直到一次被叫去泡了杯花茶來,才發現早已經人去屋空。萘萘“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

“唉,怎麼總喜歡不辭而別。”雨逝禁不住又歎了口氣,又瞧見蔣星月給萘萘留了封信:“紫萘,你姐姐現在很安全,在四王爺府做事,你不必擔心她,我會將你的事告訴給她,希望你們姐妹盡早團聚。還有,離長風和司馬文那些人遠些,再過一段時間,可能會因為這個八王爺和司馬文,會有很多人對你們下手。你們快回武瑤堡吧,就當從來沒有看見過我。蔣星月留”

看完這段話,雨逝如挨了當頭棒喝,不斷地將腦海中的一些零星的片段拚湊起來,連接起來,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時候長風和司馬文還要邀請她到韓府做客。既是不想拖累她們,又想借助武瑤堡之力吧?她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剛剛有的心動居然這麼快就被一桶冷水給澆滅了。她又想起二哥的話。是啊,她早該想到的!長風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司馬文的非凡談吐!

“小姐,我終於記起來了!當初司馬文公子纏著我們學泡花茶的時候就提過長風公子的母親是姝妃呢。當時你正好不在旁邊。”萘萘被長風的身份嚇了一跳,暫時倒忘了她姐姐的事,“他說姝妃娘娘也很會泡茶呢。”

“是啊,我們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雨逝又笑了起來,隻是笑得好苦。

萘萘不明了地望著雨逝,從她眼中分明看到了傷痛,卻不明白那是為何。

夏天來了呢,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