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幫長風推掉,又忽然想起什麼,司馬湊到長風耳邊嘀咕:“住下啦!住下啦!伯父平時很隨和的,隻要和他混熟一些他就把你當親戚而不是王爺了。”看到好友不信任的眼神飄向拘謹的韓大人,司馬趕緊繼續加把力:“真的不騙你啦,還可以把你的護衛騙走哦。就試三日,如果三日後你仍住不慣我們就撤,你看怎樣?”
狐疑地在司馬與韓敬平之間看了看,長風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麻煩韓大人了。”
韓敬平送了口氣:“小人的榮幸。”
司馬又笑眯眯地插嘴:“伯父,別看他一臉冷冰冰的,其實很好相處哦。他剛開始可能會因為大家對他太疏遠而百臭臉,所以為了大家能融洽相處,別對他太客氣呀。”
一屋子的人愣了三秒後一臉茫然地看向長風。長風的嘴角抽畜了一下,無奈地點點頭,算是認可司馬的話吧。
“是,八少爺,小的會吩咐寫人們不得將您的行程泄露出去,請您放心。”韓敬平明了地回道。
因為聽到韓敬平喚他“八少爺”,長風總算收起他方才那張臭臉。
跟著剛進客廳不久的管家走向他們堅持挑的客房而不是主屋時,司馬突然又回頭嚇了韓敬平一大跳:“怎…..怎麼了?”
司馬拉著他的衣袖悄聲對他說:“下次要記得在長風麵前要說‘我’而不是‘小的’呀伯父,家的感覺是非常重要的。”說完,還衝韓敬平眨了眨眼。
耳力極好的長風進房前總算淡淡一笑。
坐在轎上,可茵越想越不明白。她想到前幾天的事:
“小習啊,你聽說過丁府二千金嗎?”她隨手拉了個丫頭就問。
小習的眼睛眨呀眨的:“那個二小姐啊?哦,城裏誰不曉得她。聽說臉上長著巴掌大的胎記,脾氣差,性子急,人很傲,什麼都看不慣,自以為讀過點書就目中無人。好像說是懂一些樂器吧。正經人家的小姐學得都是些箏啊箜篌之類的,可她呢,會的盡是琵琶二胡馬頭琴等等。就說二胡吧,街上流浪的大男人拉的,誰不知道青樓樂坊裏的歌妓才會學琵琶。而且哦,還……”她似乎想說卻又很不屑的樣子,“還……還……唉!不說也罷啦。”
可茵聽到小習說雨逝臉上長胎記,這才想起雨逝和她說話時一直往背光處站。可是,據她的判斷,雨逝應該不是什麼驕橫之人啊,而且會琵琶之類的樂器又怎樣?那也是有才華的一種表現。不是嗎?見小習不說話,她又催促著:“怎麼不講啦?繼續呀!還有什麼啊?”
小習不好意思地拉過身後的翠娥:“小姐,你問翠娥啦。”
翠娥瞪了眼小習,這才回答可茵:“就是那個啊,傳聞她不知羞恥!大家都知道她十三歲回府之時是由她養母一家送回來的,她還和養母家的幾個男子當街摟摟抱抱。聽說之後幾年他們還有幾次私下裏的幽會呢,而且還是在夜裏背著眾人偷偷見麵。”說到這,翠娥也打住不肯說了。
可茵又豈肯隻聽一半?於是,她又指住經過的曼雲。曼雲人老實,但提及這事居然也一臉憤慨:“是真的,小姐!翠娥和小習沒騙您!”再加重語氣,又使勁兒點了點頭,仿佛在發誓她所說的內容真實可信,絕無半句虛假。之後曼雲才接著敘述:“有次我經過渡口,看見丁二小姐在一個男人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任丁府表小姐怎麼勸怎麼罵都不鬆手。後來不知怎的她自己放了手,一言不發地回去了,還誰也不搭理。那次圍觀的人雖然不多,但丁府的臉可丟大了。”
“他們可能是兄妹之間感情深厚啊。”可茵不禁辯解道。
“小姐啊,兄妹不會當街摟摟抱抱那麼親熱,而且,兄妹用得著偷偷摸摸地在夜裏見麵嗎?”翠娥叫出了聲。
“可我怎麼也看不出她是那種人啊。”可茵陷入了迷惑之中。
“什麼?!小姐,你見過她了?別被她騙了啊!”
“是啊,小姐,別…….”
……
一堆人連忙圍著可茵對她進行洗腦。可是,這一切卻都更加堅定了可茵要見雨逝的念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可茵在轎裏想啊想。
這時,隨行來的翠娥深深地歎了口氣,俯身轎簾邊說:“小姐,丁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