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海平麵懶洋洋地爬起來,浪花小了許多,可能是一個晚上海風折騰夠了。
白龍看著大海,他喜歡看海,每當他看海的時候,心裏的鬱悶、不快、憂慮統統就會忘掉,大海那寬闊的胸懷,一下子填塞了他的胸襟,會讓他瞬間就安靜下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很神奇!
沙灘上。
人們議論著昨天夜裏山穀裏發生的怪事,沒有人看清楚裏麵的情況,外邊也隻是一顆椰子樹斷掉了,也沒有再看到其他的。
但總有人疑神疑鬼地瞎猜,加上自己豐富的想象。
“聽那動靜,好像是動物。”
“那聲音我熟悉,你養過豬嗎?豬吃食的時候就是那個動靜。”
“扯淡,豬吃食的時候會哼哼。昨天晚上那個聲音也沒哼哼啊,那個聲音一直在嚼骨頭。”
“嚼骨頭?什麼骨頭?你別瞎說。”
“即使不是骨頭,它也是在嚼東西......”
“不會是一條狗吧?或許是一隻狼。”
“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狗?是猴子。”
“嗨,你們家的狗嚼骨頭的時候這麼響嗎?”
“竟他媽地扯淡!”
“不會是怪物吧?”
“......”
鹿梅來到白龍身後:
“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白龍回頭一看是小酒窩,正微微地笑著,看樣子精神不錯,隻是腳上還是昨天穿的那雙高跟鞋:
“你再給我指一指,是那個方向,我自己去。昨天晚上視線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鹿梅皺了下眉:
“怎麼了?不是說好的一起去嗎?”
“你看看你的腳?”
“我的腳?”
“穿皮鞋可不行,我們不是去逛街。”
“那你等我一會兒。”
鹿梅在廢墟裏轉了一圈,發現了一雙的運動鞋,在一具女性的屍體上穿著,白色的。她看了一下鞋底,鞋碼尺寸恰好和她的一樣。這具屍體是趴在地上的,她盯著這兩隻鞋子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拿死人的東西有點不道德。
最後,她還是下了決心。
她蹲下身子,想脫下一隻卻沒脫掉。
原來這兩隻係著鞋帶。鞋帶係得非常緊,將鞋子緊緊地箍在屍體的腳上。
鹿梅將鞋子扭了一個角度,解開鞋帶,又鬆了鬆內幫、外幫,這才脫掉了一隻。她拿起這隻鞋子瞧了瞧,還不錯。
她正有些慶幸,瞥眼間,發現一個男人正盯著她看。
這個男人是一個禿子,尖尖的腦袋上,長著一對兔子般的耳朵。左側這張臉上,有一道豎著的疤痕,自眉毛中間向上伸展,自眼睛中間向下延伸,像是被誰砍了一刀,這一刀卻沒有瞎了他的左眼。
男人鼓著腮幫子,嘴巴露出點縫隙,舌頭就這麼樣探出來一丟丟。令人沒想到的是,這舌頭竟是一條黃色的舌頭。
鹿梅看到這根舌頭後,不禁眉頭深鎖,心裏邊頓時升騰起了一陣惡心。
禿子卻將舌頭一卷,咧嘴一笑。藏在裏邊的一排白牙這才露出,原來他舌尖包了一層黃色的口香糖。
鹿梅急忙將另一隻鞋子解開,拿著這兩隻鞋子匆匆地走開,她一刻也不想耽誤。禿子的那張臉實在是太討厭了,尤其那根舌頭。
議論山穀發生的事,接近了尾聲。金發女人薇薇、遊泳教練阮小弟、卷毛大飛、大黑和小黑、還有那個膽肥的木頭,幾個人圍在一起,討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