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

"嗬,你當你自己是神算子嗎,連皇上的大限都能夠算到,或者該說,皇上此次,是晏淮毒害,所以你才知曉,皇上此次逃不過死期"

恭親王冷笑反問。

而謝文清麵上露出了猶疑之色,他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前世的記憶,若是真這般說,估計恭親王會把他當成瘋子一般處置了。

可是不這麼說,他的確是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曉皇上的大限之期。

謝文清想了想,正想打算順勢應下,將髒水往晏淮身上潑去之時,卻聽得恭親王又冷笑道:"本王清清楚楚知曉,此次皇上病倒之時,與晏淮毫無*係,本王倒是很想聽聽,你究竟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本王相信你這荒謬的說法。"

謝文清啞口無言站立,其實,雖然這次皇上突發病症之時的情形,有不少的人都看到,也都察覺到了異樣,怕是中毒而非病,可是論到毒發二字的時候,稍稍有些腦子的人,都應該會懂得緘默。

而唯幾個知曉內情的,諸如太後皇後、四大親王,對於此次皇上吞服丹藥以致毒發這件家醜,自然也不會對外說起,便是前世最終皇上死在這上頭,晏淮也是將此事掩下,隻以皇上是*勞過度、舊疾病發而亡作為對外宣布的依據。

謝文清從沒有認真去打聽過這些事情,更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皇家核心機密,自然是半點都不知曉,這會兒聽到恭親王的反口質問,他一時之間,還真有幾分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謝文清倒還有幾分急智,在恭親王步步緊逼的質問下,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恭親王開口回道:"王爺,倘若我真有騙你的意思,我自然不會說這麼一個簡單容易戳破的謊言來騙你,今*我所言,皆為真話,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先按兵不動,先進宮好好探探,看看皇上的情況是否真的如我所言。"

謝文清此言一出,恭親王的麵上卻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當然並非謝文清此次巧言**,而是謝文清恰好說中了一件事情,恭親王自打那一回皇上立了晏淮作為主事之人後,再也沒有去探望過皇上,同樣的,肅親王也是如此,二人所抱的想法基本相同,皆是覺得皇上既然偏心眼兒,那麼他們便不能夠再指望皇上能夠想著他們。

當然例行請安,自是不可少,可他們從來沒有進過寢宮之內,而仿佛,這段時*他們的這番做法,晏淮和晏翰二人好像從來都沒有意見。

當然這也屬於常情,可是這會兒,這點子的尋常,在恭親王想來,也變成了不尋常,會不會是晏淮有意不讓他們去見到皇上,從而好隱瞞下一些情況。

心中的疑竇一旦升起,便很難打消。

而此刻,謝文清卻又低頭慢慢開口道:"王爺您可以先去談聽清楚皇上的情況,再來決定是否相信屬下所言。"

恭親王將目光慢慢的看向了謝文清,卻又突然冷笑的說了一句:"倘若晏淮不想讓本王知曉皇上的情況,本王如何能夠探聽的道。更何況,本王如今身邊能真正信任的人,又有幾何"

謝文清聞言,倒是不為所動,隻是笑道:"晏淮能夠收買王爺身邊的人,卻不能夠收買所有人,屬下相信,王爺身邊定然還藏有可信之人。更何況,進宮探聽皇上病情之事,派任何人去,都不合適,不如王爺您親自去,您也是皇子,也是皇上的兒子,兒子去探望父親,人之常情,晏淮如何能夠阻攔。"

恭親王在朝上遇挫後,折而又返,卻是回到了皇上的寢宮處。

晏淮身處禦書房,卻將宮中之事盡掌手中,對於折而又返的恭親王行蹤,自然也清楚的緊,不過他卻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開口問了一句:"寶親王是否還呆在寢宮裏"

"是,寶親王殿下說今*午膳,要呆在宮裏與王爺您一道兒用,所以這會兒還呆在皇上的寢宮內。"

"嗯。"

晏淮點了點頭,低下了頭,卻是又慢慢批閱起了奏折。

稟告之人見此,也慢慢退了出去。

晏淮不急不躁,直到批閱完了手中的這一份奏折後,方才起身撫了撫衣角,從禦書房內走出,朝著皇上的寢宮處走去。

兩地距離並不算遠,晏淮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便走到了。

而此刻寢宮的門口,正站著兩個皆身穿蟒袍的男人,二人站成了對峙的架勢,仿佛是已經大吵一架的樣子。

晏淮加快了腳步,朝著寢宮匆匆趕去,而等到他氣喘籲籲趕過來的時候,寶親王與恭親王二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晏淮這頭。

恭親王不等著晏淮站穩,便開口發難:"三弟、四弟,你們這是何意我想要探望父皇,難道還得由你們允許不成"

"父皇這會兒都已經歇下了,你沒事兒闖進去,這不是還要把父皇鬧醒嗎"

不等晏淮說話,晏翰便搶先開口道,語氣並不算溫和,反而有一股反嗆著恭親王的意思。

這可把恭親王氣的緊,他的目光看向了晏淮,冷笑著開口說了一句:"我和二弟,已經多*未見父皇,我如今想要探望父皇,三弟和四弟還要攔著,莫不是父皇有什麼問題,而你們二人,在打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哥說笑了,大哥想要見到父皇,自然何時都可以,隻是如今父皇身體孱弱,覺輕易醒,這會兒好不容易歇下了,大哥再進去探望父皇,難免會驚到父皇,所以我和三弟才會阻攔。若大哥定要去探望父皇,那我和三弟不攔著便是了,隻盼望大哥動作放輕一些,莫驚倒父皇才是。"

說罷,晏淮衝著晏翰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晏翰讓開了路。

晏淮這會兒態度坦然了,恭親王一時之間,到還真有幾分不知道該如何做了。可如今二人已經讓開了道,他也實在是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往屋裏走去。

剛剛**寢宮內,恭親王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把他的腦袋熏得昏昏沉沉,殿內很暗,雖是大白*,卻門窗緊閉,隻點了幾支光線昏暗的蠟燭。

恭親王剛剛想要發難,卻聽得晏淮用壓低了的聲音對他輕聲道:"如今父皇身體孱弱,太醫叮囑,萬萬不能讓父皇見風,見光,所以殿內才會布置成這般,大哥您走進去的時候,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