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其實是錦繡深思熟慮後想出來的。
而實情,也的確是如此。
錦繡的這個回答,讓夏立齊和柳氏都愣了一下,二人這才發現自己繞進了一個死牛角。
錦繡畢竟跟著他們去了上川六年多,等到回了京,因著年歲已大。她和謝文清也不適合再麵對麵*談,如此一來,錦繡對於謝文清的印象,還真是應該如她所言的一般,沒什麼印象。
便是小時候常在一塊兒玩,但那個時候,錦繡太小了,可能腦子的印象都早已模糊了。
不過這個回答,隻是讓夏立齊和柳氏微微放鬆了一點點的心情,一想到退親的事情,心情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雖說錦繡對於謝文清沒有太大的印象,可這退親之事,又得另當別論。
"那要是爹娘不讓你嫁給你表哥了,你會不高興嗎"
柳氏輕笑著試探了一句,看起來仿若無意間打趣錦繡,可是她的手卻是緊張的都緊緊握成了拳頭,眼睛和夏立齊一般,都是分毫不差的緊緊看著錦繡。
錦繡眼神閃了一下,很快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道:"才不會呢,不嫁最好,我以後陪著爹爹和娘親,才不要嫁人呢"
"你這孩子,哪能不嫁人啊"
夏立齊心中稍稍安定,卻是出聲笑著說了錦繡幾句。而柳氏也笑著拍了拍錦繡的肩膀。
雖然錦繡的這個回答,好像也有幾分在開玩笑回答,可是既然錦繡並沒有避開這個話題,說明說的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她的確是對於這個婚約並沒有太大的概念。
而第一次,柳氏和夏立齊有些暗暗慶幸,自己將錦繡這個女兒養的這般天真。
今*的午膳,所有的人都難得齊全湊在了柳氏的屋裏,當然夏靖玨隻是順帶被夏靖銘帶了過來,他這會兒還並不知情。
可能是因為存著事情,除了兩個並不知情的人,一個是真不知,夏靖玨,另一個則是假不知,錦繡。這兩人一直表現的十分活躍,也用了不少的膳食。
其他人,則是心裏存事,用的還真不多,雖然不時用目光*流,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話。
不過這一頓午膳,卻注定不能夠好好用完,用到一半的時候,丫鬟進來稟告,說謝修、謝泓還有謝文清來了。
謝家的三個男人,都來了。
柳氏在聽到丫鬟的稟告後,下意識,便將目光看向了夏立齊,夏立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著臉對柳氏點了點頭。
畢竟謝修和謝泓都來了,將人拒之門外,肯定是不行的。
夏家的小輩也十分知禮,聽聞這邊謝家來人,都不約而同放下了筷子,顯然打算去接待客人。
柳氏臉上隻帶了淡淡的笑容,對陳儀開口道:"你和錦繡就不必出去了,在屋裏慢慢用吧,我們幾個去見見就好。"
柳氏這話,倒也合情合理,畢竟謝家來的都是男人,錦繡和陳儀不出去見,也並無大礙。
陳儀點了點頭,錦繡也毫無異議的點了點頭。
隻是,一等著柳氏他們出去後,錦繡卻也放下了筷子,看著陳儀輕聲道:"大嫂,你說,謝家是來商量退親的事情嗎"
陳儀聞言,瞬間睜大了眼睛看向錦繡。
而柳氏和夏立齊一走入大廳,看到三父子的時候,也瞬間被謝文清重重的一個叩頭給嚇了一跳。
待反應過來,柳氏和夏立齊自然不可能讓謝文清跪著,隻是為難的看著謝修,想讓他命令謝文清站起來。
謝修卻是歎了一口氣,帶著謝泓一道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卻並沒有叫起謝文清,而是開口道:"讓他跪著,做錯了事情,就得接受懲罰。"
說罷,謝修又對夏立齊開口道:"立齊,你讓錦繡也出來,讓文清當麵和她道歉,我這把老骨頭,也要親自和她道歉,都是我教孫無方,也是謝泓教子無方,才會讓謝家出了這麼一個丟人的家夥。"
謝修說完,卻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謝文清。
謝文清自然又如早上一般,連連叩了三個響頭後,衝著柳氏和夏立齊連聲道:"叔叔、嬸嬸,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讓我見錦繡一麵,讓她罰我吧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不要解除婚約。"
而夏立齊聽完這段話,臉卻是徹底沉了下來,柳氏嘴角則是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謝文清,又看了一眼滿臉痛心和一臉緊張的謝泓一眼,心中冷哼,還真是打著好主意,犯下這樣的大錯,還想讓他們家不要解除婚約,還想投機取巧,隻是想受點小小的懲罰,便將此事抹過去,未免想的實在太美了吧
明知道他們家不可能真對謝文清做什麼,偏生還要提出這樣說法,柳氏冷笑著毫不留情麵嘲諷道:"錦繡你們還是別見了,我們家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千嬌百寵的,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還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呢"
、第114章
柳氏這話,說的可謂毫不留情麵,便是連謝修,都沒給留下什麼情麵。
謝修這一輩子,雖然起於微末,可便是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未曾受到過如此奚落,更別說如今身處高位,卻為了子孫之事,被一個小輩婦人這般擠兌。
謝修一張老臉*的通紅,卻不是因為氣憤,而是羞愧。
他自是已經從謝文清的嘴裏得知了事情的**,雖然謝文清還多有隱瞞與誤導遮掩,可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便是聽得謝文清所言,隻是被人算計了才會這般,他也覺得是謝文清的錯。
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謝文**的自己潔身自好,又如何會被人算計,更談何對方還給他生下孩子。
當然,謝文清也並不是沒腦子,不是不知道自己編造的這個謊言破綻百出,可是事發實在太突然,而他又是當場被夏靖銘抓到,他根本無從抵賴,隻能夠咬死了用這個謊言來減輕自己的罪惡,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