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這會兒臉色還有幾分尷尬,不過一想到錦繡來了初癸,也便意味著她已經長大了事實,不由自主的,掛上便掛上了傻乎乎的笑容。

他伸手去扶錦繡的肩膀,想讓錦繡麵對著他,錦繡到底力氣小,加上沒有防備,身子一下子便被晏淮給扶了過來,然後她抬起了頭,一眼看到晏淮臉上頗有些傻氣的笑容,心裏便一陣來氣。

她撿起了**的枕頭,直接朝著晏淮的臉砸去。

晏淮也不躲,任由錦繡一把將枕頭砸在他的臉上,笑容依然笑嗬嗬不變。

"你傻啊"

錦繡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

晏淮卻依然笑著握住了錦繡的手,嘴裏輕聲感歎著:"真好錦繡你終於長大了。"

明明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從晏淮的嘴裏說出來,錦繡聽著,隻覺得耳根子發熱,臉上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晏淮卻握的十分緊,根本抽不出來。

錦繡隻好任由自己的手被晏淮抓著,但身體卻是轉了個身,鑽進了被子裏,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人說話。

實在是太丟人了。

晏淮這會兒,其實已經有些完全傻透了,一想到錦繡已經長大了,已經從一個孩子,變成了大人,他便有一種等的海枯石爛,終於等到了的感覺。

隻覺得,先時自己再多的忍耐,也都是值得的。

錦繡長大,便可以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陪著他,伴著他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無數次在夢中所夢到的美麗畫麵,而那美夢,就要實現了。

這讓他如何不激動。

若非顧忌這會兒他是翻牆**錦繡的閨房,晏淮定要大喊幾聲,方才能夠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他目光無限溫柔的看著錦繡背對著她的小腦勺,看著錦繡緊緊捂著被子的舉動,唯恐錦繡蒙壞了自己,連忙輕聲開口道:"錦繡,我錯了,我不說了,你快出來,別悶壞了自己。"

"哼"

錦繡的嬌嫩的聲音從被子裏透了出來,顯然氣性還未消去。

晏淮也不敢去搶被子,唯恐會傷到錦繡,隻能夠又柔聲勸道:"錦繡,我真的錯了,你打我罵我好了,別傷到自己。"

"哼"

錦繡依然堅持躲在被子裏,她聲音悶悶的說了一句:"你走開。不許過來。"

"好好好,我走開,你快出來。"

晏淮是真的怕錦繡把自己給悶壞了,言聽計從的走到了床邊,眼睛卻依然緊緊的盯著錦繡。

過了好一會兒,那小小鼓起的被麵,終於有了一點動靜,錦繡的小腦袋慢慢的探出了半個頭,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扇動著睫毛,朝著床邊看了過來,一看到晏淮的時候,她的小手好像又要把被麵往臉上擋,晏淮哪能讓她再把自己給擋住了。連忙開口道:"錦繡,你別躲,我有正事和你說,說完我就要回京了。"

""

錦繡的手停下了動作,目光有些疑問的看向了晏淮。

晏淮連忙舉手保證:"真的,我待會兒就要走了,時間緊迫,你別和我鬧了。"

"什麼事情"

錦繡的眼睛眨了兩下,眼裏的神色有些複雜與迷惘,最終倒是沒有再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而是開口問了一句。

晏淮並沒有賣關子,連忙開口道:"是你爹的事情。"

"我爹"

這一下,錦繡倒是將腦袋全部都伸了出來,她坐起了身子,眼裏滿是催促的看著晏淮。

晏淮的心裏真有幾分吃醋錦繡對於老丈人的重視嗎,方才他哄了老半天,還不如這提一句老丈人來的管用。

不過晏淮也知道,這醋吃了也是白吃,而且想要娶到錦繡,老丈人必須也得討好了。

他臉上立刻帶著笑容,開口慢慢道:"你爹在上川呆了六年多,這些年來做出的功績,上邊自然是看在眼裏,也是時候該調動了,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在明年年初就要調回京裏了。"

"真的"

錦繡有些吃驚,不過雖然嘴裏這般問著,心裏已經是篤定的相信了。

晏淮自然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晏淮這般說了,這個消息,應該是可以得到確信。

"自是真的,我還能騙你。"

晏淮笑著摸了摸錦繡的額頭,"終於可以讓你回京了,以後咱兩見麵就不必這麼辛苦了。"

錦繡臉上原本還替著夏立齊開心,她爹這些年來的辛苦與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結果轉頭聽到晏淮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頓時落了。

也是,調回了京裏,還不便宜這登徒子。

不過,這點子的小事兒,早已經不重要,這個消息帶來的種種好處,讓錦繡的心情此時十分的開心。

夏立齊既然會被調回京裏,便意味著回京就可以升官了,六品知縣,在上川這地兒是可以橫著走了,可是錦繡知曉,夏立齊的抱負絕對不止止這些,其實當初,夏立齊是有機會直接升到從五品的,結果出了意外,隻能夠來上川做一個小小的六品知縣,這知縣做的,明升暗降,其實還不如原本夏立齊在京中時候的從六品主事官職。

而且,回了京裏,雖然有勇誠伯府裏一大家子添堵,可也有許久未見的蘭姨太太、還有夏靖銘夏靖玨兩兄弟。

這些年來,柳氏和夏立齊二人,每每提到京城裏的親人,心裏的惆悵自是不必多言。

這麼多年,對於親人的音訊,隻能夠通過信件知道,有一回,柳氏親手做了兩套衣物給夏靖銘和夏靖玨送去,結果等到寄出了,柳氏才恍然記起,兩個孩子如今怕是長大,這衣物也不該是原來的尺寸。

柳氏為此,一個人鬱鬱不樂了許久。

前幾年,錦繡的二哥夏靖玨寫信來說要參加院試,等到她們收到信的時候,早已經是院試結束,錦繡的二哥也得了秀才。先時錦繡的大哥夏靖銘參加院試的時候,其實柳氏和夏立齊也已經離京了,可那會兒到底是心裏有準備,柳氏走的時候,也給夏靖銘準備好了院試時候要準備的東西,沒料到等到夏靖玨要參加院試,柳氏不僅僅沒能給孩子準備東西,甚至連消息都是在最後得知,為人父母的心情,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沮喪。

再到後來,夏靖銘又參加鄉試,柳氏和夏立齊這一回得到通知的時候,夏靖銘倒還未參加,可是等著柳氏在上川這邊準備好東西送到京裏的時候,一樣沒給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