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欺欺人
門外，景玉安靜的為他們掩好門，一回身就看見蘇麻喇姑眼底的愧疚之情。
“側福晉，事情……”
“好了蘇麻姐姐，不用跟我解釋，沒關係的。”為什麼所有人都有事沒事喜歡用愧疚的眼看她？“蘇麻姐姐，勞煩你將藥端給莊妃娘娘，一晚沒睡，我有些乏了。”
蘇麻喇姑點點頭，看見她眼底的一抹黑，知道她竭盡全力救助大玉兒，聲音柔柔的道，“要不要我叫宮女幫你收拾一間房間？”
“不用，我直接回府。”她動動僵硬的脖子和腰，往出宮的地方走。
昨夜一場暴雨，洗刷幹淨天空和大地，雨後彩虹，景玉享受的仰望天空。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神出鬼沒的豪格出現在她眼前，嘲諷的抓住她的雙肩，想搖醒她，“多爾袞回來了，他第一時間看的是大玉兒，他不在乎你，他在利用你。”
景玉收回目光，緩緩的望向他，輕笑，“豪格，說個故事給你聽。從前有一個流浪漢，不知進取，每天隻知道手上拿著一個碗向人乞討度日。最後終於有一天，人們發現他潦倒而死。他死後，隻剩下了他天天向人要飯的碗。有人看到了這個碗，覺得有些特別，帶回了家裏仔細研究才發現，原來流浪漢用來向人乞討的碗，竟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求你，跟我走。皇阿瑪不是給過你一個承諾嗎？用它，嫁給我。”
“豪格，昨天隻是一種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記憶會逐漸被淡忘；明天隻是一種虛幻，隻會增加莫名的痛苦。學會在現實中快樂地生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個人就能把可能被毀棄的一天變成有所收益的一天。‘現在’永遠是行動的時候。”
豪格沒有說話回應她，靜靜的瞅她許久，用力的抱住她。
“多爾袞，我唾棄你的卑鄙，你在踐踏她的心，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豪格惡狠狠的瞪視正前方的多爾袞，輕輕鬆開景玉，輕柔的為她整理亂發。“昨天下午才受驚，夜裏淋雨又徹夜未眠，回去記得泡個熱水澡在休息，那些人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她一點也不想問昨天那豬哥的事，因為她知道他的下場隻有一個，所以聰明的閉口不問，目送豪格消失。
“他說你受驚嚇是怎麼回事？”多爾袞靜靜的注視她，她的故事她聽見了，也才明白她的淡然是出自哪裏。
她睇他一眼，清瘦的臉，有些髒亂的鎧甲，想必他是一聽說大玉兒有事就沒日沒夜趕回來的吧。“都是些過去的事，何必提了。十四爺，您也跟我回府梳洗一番吧。”
“好。”她以為不說，他就查不清楚了嗎？
馬車搖搖晃晃的在路上行駛，景玉疲倦的閉眼，不知不覺的睡著。多爾袞擺正她的腦袋，輕柔的放到自己的肩膀。“謝謝你，救了大玉兒和孩子。”
低垂的頭顱，嘴角蕩起笑，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沒有睡著，隻是不想和他麵對麵，原來她也是人不是神。
“景玉，醒醒，醒醒，我們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