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醒來後,眼一睜開,就發現情況很不對勁。
他是脖子撞在球門柱上,頸骨骨折,按理說,應該躺在病房裏;死亡了,應該上火葬場。
可現在,他躺在荒郊野外的土堆上,頭伸出土堆外,後腦勺貼在側沿,脖子勒得緊緊的。
土堆,荒草,樹,枝葉間的陽光,遠處偶爾還傳來幾聲狗叫。
一切都讓他感到陌生。
……………………
“巴托梅烏!你這條老狗!”
愣了一會,又一次確認還是在野外之後,陳光憤怒出聲。
“巴薩全被你毀了!你給爺去死!”
“我為巴薩拚死命,你卻把我扔到荒郊野外?你還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人?”(注)
“巴薩你還有沒有良心?”
心理委屈到想哭,又憤怒到想殺人。
他陳光為了巴薩積分上超過床單軍團,魚躍衝頂,把球打進,人卻被對方高大後衛撞到了門柱上,頸骨嚴重骨折。
如此功臣,對巴薩又如此忠心,卻被扔到荒郊野外。
誰能接受?
陳光怒氣衝天,先國罵,後英語罵,最後加泰羅尼亞語罵,髒話一串又一串,罵巴托梅烏,罵巴薩。
期間,遠處的狗似乎不高興了,示∞威性地吼了幾聲,好像陳光要搶奪它的食物。
“誰家死狗,也來看我的笑話。”
陳光對著遠處的狗憤憤罵了兩句,接著罵巴托梅烏。
俱樂部沒錢,可以通知家裏啊,他家又不缺這億點點醫藥費。
直接把人丟野外,這是人幹的事?
“去泥煤的巴托梅烏!去泥煤的巴薩!”
他一直罵到被口水嗆到,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時他才感覺到,頭還倒著哪,胸口也好些被什麼壓著,喘不過氣。
陳光就想起身,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他也終於又想起脖子骨折的事兒,在起身的時候倍加小心,手撐住土堆,先慢慢側身。
陳光很快又發現了新問題。
脖子不疼,似乎沒骨折,頸椎骨好得很。
可手嚴重浮腫,五指腫得粗過山東大蔥,手背腫得大過高莊饅頭,一點不像自己的。
“啊——”
他打量手的時候,又是一聲驚叫。
他感到了肚子不對勁。
準確的說,肚子隨著起身,一坨一坨的下墜,像水一樣,流淌到地上。
這不是錯覺,他很快發現腰腹之間,積起了一大堆,圓鼓鼓的,把外套下擺都撐圓了。
可他體重才73公斤啊,應該沒昏迷幾天吧,怎麼水腫成這樣了?
試著摸了摸,軟軟的,攥緊了就像小白鼠,不是水腫,是脂肪堆,我成了大胖子?
陳光瞪圓了雙眼,看看肚子,又看看四周,又看看肚子。
巴托梅烏!你他麼究竟做了什麼?!
我明明隻是頸骨骨折,為什麼人換了具身體?
他情緒劇烈變化,恨到了極點:
“巴托梅烏!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一定要起訴你!一定!”
“就算花光我家家產,賣六套別墅,我也要把你送到監獄去,吃一輩子牢飯!耶穌都保不住你!”
……………………
陡然,一股信息洪流衝上來,藍星,星際災難,星空巨獸,凶獸,魔植,百年戰爭……瞬間把他的情緒衝得七零八落。
陳光浮在信息洪流上,浮光掠影,看了幾眼,就目瞪口呆了。
見鬼!
不是巴薩把我遺棄了,是我穿越了?!
罵錯了。冤枉巴薩了。
也冤枉巴托梅烏了。
不,這老東西是活該,瞧他這幾年把巴薩毀成了什麼樣子,十幾億歐全打了打水漂,罵他就對了。
但滿腔怒氣,還是在吃驚之餘,泄了個幹淨。
“可我真的不想穿越啊。”
“本賽季,我一場一場地拚,拚了3100多分鍾,進5球助攻7球,才剛剛坐穩巴薩主力,你說你讓我穿越,我還沒幫巴薩拿聯賽冠軍和歐冠呢。”
“再說了,老媽代理了好幾個品牌,有六套別墅在魔都和板鴨,算不上富豪,日子也還過得去。沒穿越的理由啊。”
“難道是看我過得舒服了,讓我來這裏接受毒打?可別人也舒服啊。”
嫌棄,排斥,掙紮,無奈,排斥,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