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些東西都是給阿姨養身體的。”說著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
“你怎麼還帶東西來?一定是你媽媽對吧,來,坐吧。”
“阿姨呢?我想去看看他。”
“哦,好,來吧,在臥室裏呢。”
推開不算厚實的木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鋪著厚厚棉被的雙人床,上麵躺著的人頭部稍稍被墊高,正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麼樣,雖說是鄰居,但是家裏的環境卻有很大差別,香琪的家雖說也有兩層,空間卻很小,地板以及門窗都采用的最便宜的原料,看起來很不結實,就像他剛剛推開的門,門底的地方竟然還翹了邊,開門的時候翹邊的木板剮在地板上,已經被弄出深深的劃痕,就連聲音也很嘈雜。
此時床上的人好像是被門與地板的摩擦聲弄醒了,慢慢的睜開眼睛。
“阿姨,我是翌晨。”
“你來了?”珍兒的聲音有氣無力,好像比剛剛更加虛弱了似的,耀然緊跟在翌晨身後,發現老婆不對勁,連忙去看:“怎麼了?不舒服?”
珍兒搖搖頭:“沒有,我想起來。”
耀然扶著他靠在了床頭:“餓了吧,我把飯菜都做好了,一會兒和翌晨出來吃?”
“嗯。”珍兒點點頭,又轉向翌晨:“你來看我我很高興。到這邊來坐。”
耀然看了看他們,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
香琪時不時的往裏麵看,卻被爸爸拉了回來。
“吃飯吧。”
“不等他們出來?到底在說什麼啊?”
正說著,翌晨推開門扶著珍兒出來了。
“媽。”
珍兒扶著翌晨說:“吃飯吧,我起來費勁,讓翌晨扶了我一把。”
香琪看看翌晨,又看看媽媽,讓開了路。
四個人坐在一起後,珍兒接過耀然遞過來的筷子,看了看香琪和翌晨突然說道:“這麼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香琪一愣看向翌晨,見他依然毫無表情便低下頭。
突然翌晨開口說話了:“耀叔,以後最好給阿姨吃流食,這些硬菜還是不要做了。”
“哦,好。好。”耀然看看桌子上的菜才恍然發覺,自己光顧著做好吃的,完全忘了該給病人吃點容易下咽的:“珍兒,你看看我,真是的。”
“沒事兒。這不是有粥嗎?我吃這個就行了。”
香琪看了看媽媽發白的嘴唇突然問道:“媽,你身體是真的好了嗎?”
“呃?當然是真的。”珍兒笑笑。
耀然連忙也點頭:“你媽媽就是剛才回來累的。身體本來就沒全恢複。”
珍兒忽然對翌晨說:“翌晨以後有機會就多過來吃飯吧,小時候總是過來我這邊,長大了被我們香琪折磨壞了吧。”
香琪卻噘起了嘴:“媽,我怎麼折磨他了?”
“天天追著翌晨跑,要是我我也害怕的跑走了。女孩子注意點分寸。”
香琪雖然一臉不願意,卻也不想和媽媽爭辯,隻得低下頭。
翌晨卻突然接話:“阿姨,沒關係,我都當她是透明的。”
耀然在一邊吃飯,聽到這個差點噴了出來。
“爸,你看你。”香琪連忙替老爸地上紙巾,怎麼聽見別人損自己的女兒他這麼開心啊?
翌晨好像也被感染了似的,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珍兒則是望著他們,一臉笑意。
其實看著和爸爸媽媽有說有笑的翌晨,香琪十分開心,上次他在自己家裏吃飯是什麼時候?初中?小學?能這樣看著他真好,香琪暗暗祈禱這樣的日子要多點才好。
吃完了飯,珍兒讓香琪跟翌晨出去走走,香琪是很高興,不過翌晨還是板著臉。
兩人走出房間後,翌晨便往自己家門口走去,香琪看他要離開連忙上前拉住他:“唉,我聽說前麵的店裏新上了冰激淩,我們去吃吧。”
“你剛吃了那麼多,還能吃下去嗎?”
“能。”香琪肯定的點點頭。
翌晨皺著眉,繞開他走到前麵,香琪連忙跟了過去。
這條街兩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年,附近比較安靜,因為在山地的緣故,整條街道有些坡度,卻很幹淨整潔,全部被鋪成板油馬路,由於小區較多,街道兩旁都是各家外設的花園,金雀花開得正好,金燦燦的爬了滿枝;茉莉也一叢一叢地結了白色的花苞,再過不久,整個街上都可以聞到它們的清香。
翌晨在前麵快速的走著,香琪隻能盡量在後麵追,不久兩人便拉開了些距離。
等到她追上前麵的翌晨,他已經拿著冰激淩回來了。
路過她的身邊,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又快速的走掉。
“喂,等等我啊。”香琪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翌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遠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