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加快了曲調,依柳也跟著加快了曲速,男子加快,依柳的更快,兩人相持不下,眼看依柳邊舞邊用衣袖彈奏,前幾天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眼看依柳就要支撐不住,蘺霜擔憂的看著兩個難分勝負的人,突然走到不遠處的一把琴前,安靜恬謐的琴聲細細密密的傳來,依柳和男子的琴聲似著了魔一樣,也跟著慢了下來,蘺霜輕佻琴弦,三人琴聲戛然而止,如此的默契,三人皆大驚,眾人更是驚訝,待看見依柳揮舞的衣袖落下時,才從中驚醒,掌聲如雷鳴,男子走到依柳跟前,已無了剛才的囂張,眼中全是驚喜,“剛才在下言語有過之處還望姑娘原諒,想不到姑娘琴藝如此高超,即使是天朝宸妃也固然沒有姑娘的琴藝。”
依柳愣在原地,又是宸妃,無論逃到哪都能聽到這個名字,蘺霜見依柳出神,自是知道怎麼回事,於是上前說道:“公子,我們小姐也累了,就不便打擾,告辭了。”
說完,拉著依柳就往外走,男子似乎不罷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她是你小姐,想不到你們主仆二人皆是琴姐的造詣者,唐毅佩服。”
“唐毅?”
依柳默然念道,不在說話,拉著蘺霜就走了,韓宇飛也頗為欣賞的看著自己的新女兒,轉身對著那老者說道:“韓某先告退了,蕭兄以後自當登門造訪。”
那人大笑:“韓老弟客氣了,想不到韓老弟竟有如此之女,真是三生有幸,蕭某能在年終之時聽此一曲,一生足矣。”
“蕭兄過獎了,小女隻是小輩,若是蕭兄想聽,以後自當帶著她去登門造訪。”
“那蕭某自當杯酒等候,到時候韓老弟定要陪我痛飲,咱們要不醉不歸。”
“那是,那是?”
韓宇飛高興的回道,依柳溫順的站在一旁,唐毅則細心的打量著依柳主仆二人,依柳回頭,正碰上唐毅探尋的目光,於是一笑,“唐公子還有事?”
唐毅一看依柳又再次跟她說話,於是大笑道:“我唐某走南闖北,一聲找尋知音,可是世人皆知自古便是知音難倪,今天幸運姑娘二人,唐某自然想與二位姑娘再作佳音。”
“公子過獎了,如公子這樣年紀輕輕便如如此作為,傾城不敢與公子媲美,隻是調蟲小計,公子又何必在意。”
“這是哪裏的話,若是姑娘不嫌棄,可否要姑娘二人小聚。”
唐毅誠懇的邀請,依柳皺眉看向蘺霜,隻見蘺霜上前一步說道:“公子的美意我們小姐心領了,隻是我們小姐如今已是秀女,不宜與陌生男子見麵,還請公子見諒。”
“秀女?”
唐毅皺眉,依柳和蘺霜皆奇怪的看著他,還以為他會在做纏繞,沒想到他開口道:“姑娘即使秀女,當有畫像送呈,在下自當不才,不過在作畫上麵也是頗有研究,可否讓在下為姑娘作畫,以作見麵之禮。”
依柳聞言大喜,蘺霜正欲阻止,卻被依柳攔下,“如此,便有勞公子了。”
唐毅似乎很高興,叫人備好墨寶後便認真的畫了起來,周邊的人都圍了過來,蘺霜也忍不住的湊到唐毅麵前,看他畫的如何,隻見唐毅揮灑筆墨,畫筆在他手下猶如飛龍,遊刃有餘,不一會兒一張完美之作便展現在眼前,依柳走上前,畫中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嗎,連依柳都都被自己的麵容給迷住了,依柳不敢相信的看向蘺霜,隻見蘺霜微笑的朝她點點頭,算是認同。
“姑娘舞姿翩如遊龍,婉若驚鴻,在下不才,未能全數畫出姑娘傾城之貌。”
依柳走上前,拿過那畫像,畫中女子眉目含笑,嬌媚可人,舞姿更是曼妙,斂去笑意,對著唐毅說道:“多謝公子作畫,隻是傾城卻無此榮幸獲得此畫,恕傾城不能接受。”
眾人皆為驚訝,蘺霜也不解的看著她,隻見依柳漫步走出藝坊,蘺霜立刻跟了出去,隻剩下一屋子的人看著唐毅如何處置這畫像。
依柳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唐毅的聲音自內而外傳來,“姑娘美貌,唐某不敢褻瀆,此畫唐某獻給藝坊,願此畫能成就姑娘美名,在大選之日祝姑娘如願以償。”
“真是個瘋子。”
蘺霜難得會沉不住氣,依柳隻是笑而不語,這張畫也不是白讓他畫的,依柳笑著離開,等待著她的即將是大選之日,隻願唐毅真的不辱此名,能助她一臂之力。
唐毅乃是畫中仙,詩中鬼,無論是琴還是藝皆是一絕,天下之人為唐毅最為有名,隻要是出自他手的作品皆是價值連城,皇室之人也頗愛收藏,依柳留畫也是這個原因,借他之手美她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