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然後繼續拿著卷軸,嘴巴一開一合,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仿佛是在囈語。
宋東有些吃不準,但看陳可逸這幅神情很認真,不好打擾。隻得耐著性子等待,直到陳可逸鬆了一口氣,若有所悟的時候,他才接上話。
“陳先生,實在不行就不要勉強了,這破玩意真不知道有啥意思,要不是想著是家父早年的收藏,我早都動了扔掉的心思了。”
“別急,我似乎品出點味道來了,等我再確認確認。”陳可逸說了一句,然後又進入了那種囈語的狀態。
“陳先生,這古文莫非真有什麼門道?”宋東疑惑地問道。
“按照字麵翻譯,確實是狗屁不通,但我想換個方式,用讀音來翻譯。”陳可逸解釋了一下:“打個比方,我們經常說的英語:yes,大家都明白,是“是”的意思,這是意譯。如果用讀音呢,就是“噎死”,明顯不合理,所以大家都習慣了直接翻譯字代表的涵義。
但是呢,有些英文單詞,意思很難描述,就幹脆音譯了,比如“咖啡”,“摩托”,這就涉及一個英轉漢,重新定義的問題了……”
“陳先生的意思,這個古文,也是音譯?”宋東似乎聽明白了一些,但還是不甚了解:“不能直接按字麵意思翻譯成現代文,而是用古文的讀音?那麼,這古文的讀音。又如何翻譯過來?”
“別急,等我再試試。”陳可逸又囈語了一會。再次確認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這篇古文,比我們想象的都更複雜,不是直接音譯,而是將金文音譯為小篆,小篆再意譯成我們能理解的文字。”
“什麼?”宋東一聽,頭都大了:“怎麼還跟小篆扯上了?”
“不同的文係,即便相同的一個東西。讀音和含義都有所區別。特別像我們這種五千年曆史的民族,文字發展經曆了很多不同的時代,不像洋人的字母一脈相承,所以很複雜。”陳可逸說道:“像這篇古籍,我先前試了很多種不同的文字,最終發覺,金文音譯。小篆意譯,最後出來的文字,跟釀酒確實有關係。”
宋東都快被陳可逸說地暈頭轉向了,開始勉強還能跟上思維,到了後麵,完全雲裏霧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當然,雖然不明白,但聽起來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高人就是高人啊。
“宋先生似乎還是沒聽懂,我換個說法吧,九陰真經你聽說過吧?”陳可逸緩緩問道。
“那是當然。”宋東點了點頭:“不知道九陰真經的。全國都找不到幾個人吧。”
“九陰真經裏,有一段文字。嘰裏咕嚕的,無論是王重陽,黃藥師,歐陽鋒這些天縱之才,還是周伯通,洪七公,黃蓉這些閑著蛋疼沒事幹,整天就瞎琢磨的人,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結果郭靖那傻小子愣是死記硬背下來,最終機緣巧合,在一燈大師那裏搞明白了……”
陳可逸還沒說完,宋東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是啊,一燈大師的師弟是天竺人,用天竺文來解讀音……天啦,難道我這釀酒古籍,也是這個套路?”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陳可逸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哪個釀酒師,愣是弄得跟武林秘籍似的,蛋疼啊。”
“呃,說起這個,我似乎聽家父提過一嘴,據說這個釀酒師是三國時代的人,邪性得很,很少跟人打交道。有個不知道真假的傳說,當年宛城之戰,張繡部將胡車兒邀典韋喝酒,灌醉後奪了雙戟。以典韋的海量和警惕程度,哪那麼容易醉?傳說喝的酒,就是花千金從這位神秘的釀酒師手中買的。”宋東說道:“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姑妄言之,陳先生姑妄聽之,就當聽故事好了。”
“我挺喜歡這些傳說故事的。”陳可逸說道:“再說了,曆史哪有什麼真假,史書上記載的也未必當得真,幾千年的曆史,就像一個三陪小姐,被無數風流人物給上過了,你摸一下,我戳一棒,哪裏還留得住幾分純真?”
“陳先生果然是高人,宋某佩服地五體投地。”宋東很認真地說道。
“什麼高人啊,就是個閑人而已。”陳可逸笑道:“宋先生請繼續講,這位釀酒師接下來的故事。”
“故事不是我的,我也是聽家父講的,咱們就純粹當個八卦,消遣下就好。”宋東繼續說道:“後來曹操破了宛城,重新降服了張繡,為了收買人心,暫時沒有為典韋報仇。但典韋的家人卻忍不下這口氣,又沒法殺張繡,最終把這釀酒師給惦記上了,千裏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