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瞥了紅纓一眼,謝忱沒理會她,把話本折好了放到身側,將藥碗端在自己手上,這是要親自喂宋軟。
話本上一勺一勺的喂藥的場景,描繪的感人落淚,但到了宋軟這兒,她又不敢動了,湯藥本苦,咕嘟咕嘟一碗喝了才是正道,若真讓謝忱一點一點的喂,個中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
偷偷打量了謝忱一眼,瞧著他手上的動作雖然生分卻又小心翼翼,宋軟忽然就不忍心拒絕他了。
皺著眉毛喝完了藥,宋軟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她的舌頭發直,眼角帶著淚珠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謝忱喂了她果脯,讓紅纓下去,一邊心疼一邊教說:“以後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我若是不在,不要一個人往前衝,能跑就跑,等我回來了,再替你報仇。”
微微一愣,宋軟扇風的動作頓了一瞬,眸中也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謝忱這是為什麼?
她不懂,自己沒帶給謝忱什麼,他卻再三站在自己身後,緣何?
宋軟隻遲疑了一小會兒,見謝忱正雙目含笑的瞧著自己,她便糯糯的應了一聲。
“我有一事不明,想問問軟軟。”摸了摸宋軟的頭發,謝忱輕聲說道。
見元熙的那一日,他的意見是看著軟軟而提的,她給元熙的那個盒子裏到底放了什麼,他並不清楚。本不想過問,但顧及到她的安全,他還是開口了。
聳了聳肩,宋軟也沒瞞著謝忱。
早在花滿樓的時候,宋軟便已經起了疑心。
元熙這人平日裏浪蕩也就罷了,但他其實膽子小著呢,當眾殺人之後還那麼囂張,確實不像他能做出來的。
而這檔口,瑞國使臣還未離開,宋軟本能的就想到了元清。
成王府的兩位公子麵和心不和,她過去從元清的嘴裏聽到過,此事若是和元清有關,也並非沒有可能。宋軟想到了懷疑的人,自然立刻去查,她反應的快,抓到了蛛絲馬跡。
在元熙之前待過的那間房裏,留下了燃過的香灰,要是普通的香灰自然不會惹人注意,偏生香灰上留了半隻腳印,玉露一眼就瞧見了。
經查證,那香灰是有使人狂怒失智的作用的,這樣一來,元熙的舉動就合理了許多。
至於香灰的來源,巧了,又是瑞國的東西。
宋軟不由得感慨,她和瑞國的緣分,比想象中的多。
和瑞國有關的,要麼是在京的使團,要麼是和他們有勾結的元清,宋軟拿出了先前給過她的腰牌,替他辦了些事,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至於那盒子裏的東西,不是她的,是元清的。
笑眯眯的看著謝忱,宋軟輕飄飄的道:“阿瑾應該看得出來,我和元清是有些賬要算的,是以,他的事,我也就多關注了些,阿瑾不要誤會呀。”
勾了勾宋軟的鼻子,謝忱輕柔的將她摟進懷裏,這個小丫頭在心裏藏了那麼多事,他不問,她就不說,看來以後要多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