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宋軟跟謝如思一塊兒走,她原本想著暗中跟過去,若是真出什麼事她再出手,後來轉念一想,她畢竟是主子的屬下,萬一因為自己的出頭給主子惹了麻煩,那也是頂不好的事。思忖再三,她便轉頭離了府。隻有主子親自回來,才能堵住侯府的悠悠之口,才能讓少夫人無虞。
謝忱淡淡的看了玉露一眼,麵色不善的從托盤中取了藥,而後不冷不熱的道:“你不用在這裏了,去收拾東西回臨淵閣。”
他話音剛落,玉露便不可置信的抬頭,眼睛也迅速的濕潤了起來。
“來,軟軟。”謝忱卻是不在意玉露什麼反應的,他變臉變得極快,剛才才臉色鐵青,這會兒喂宋軟喝藥,語氣卻輕柔了許多。
聞了聞味道,宋軟哭喪著臉,似乎是想和謝忱說一說好話,把這頓湯藥免了。但謝忱喂到嘴邊的架勢讓她知道,這家夥不會點頭的。
一把接過藥碗,宋軟緊緊的皺著眉毛,最終還是咕嘟幾口把東西給咽下去了。
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方帕子,謝忱將其遞到被苦的直撅嘴的宋軟麵前。
是果脯!
謝忱一向顧慮周全,隻見宋軟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奇和滿足。
她不怕喝藥的,以前就像個藥罐子一樣,比這更苦的東西她都喝了大半年,如今這味道於她而言,其實隻是小意思。
但不知為何,這回她卻變得矯情了許多,連喝個湯藥都得吃果脯。
看了一眼玉露,宋軟不緊不慢的開口:“玉露是犯了什麼錯了麼?為什麼要讓她走?”
微微一愣,謝忱才冷了聲音。玉露侍奉主子不盡心,當然不能再留在主子身邊。他提及主上二字之時,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玉露一眼。
心裏一驚,玉露低下了頭。是啊,究竟誰才是她的主上呢?其實她的心中早有答案,可她過去不願意承認。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謝忱就已經明說過,以後宋軟才是玉露的主上。
低了低頭,玉露輕聲應道:“是屬下失職。”
但她不願意走。
宋軟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輕歎一聲,隻聽她幽幽開口:“阿瑾,能不能不讓她走啊?相處了這些時日了,我習慣了玉露在身邊,你若是讓她走了,我也少了一個助手。”
原本鐵打了的主意要讓玉露走,但謝忱又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
隻一小會兒的功夫,玉露和宋軟卻都覺得緊張極了。
“好。”
兩人都鬆了口氣。
感激的看了謝忱一眼,玉露往後退了幾步,直直的往地上一跪:“過去是屬下態度不正,日後,屬下願替夫人分憂。”
說著,她還朝宋軟拱了拱手。
眨了眨眼,宋軟輕笑一聲,而後問道:“你說二夫人要人來了?謝如思在咱們手裏?”
點了點頭,謝忱將宋軟昏迷之後的事都跟她解釋了一通,中間還有意識的略過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