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的眸光暗了暗,不等謝忱夫婦反應,他便率先開口:“謝小姐誤會了,這茶是小侯爺讓人備上的,和少夫人無關。這茶並非什麼毒物,謝小姐怎麼如此動怒,還認定了是少夫人所為?”
狐疑的瞥了謝如思一眼,白昭接著幽幽說道:“方才隻是想請謝小姐潤潤嗓子,免得說出來的話難聽,看來謝小姐是沒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也對,嗬……許是因為謝小姐私塾沒上完,不能理解別人說的話,這也不是你的錯。”
白昭查過宋軟,知道也知道謝如思,自然也知道謝如思的過去。他現在舊事重提,就是故意寒磣她呢。
謝如思也確實僵住了,不對啊,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憑什麼,這又是一個向著宋軟的人,她宋軟到底何德何能,先是小叔後是太子,一個個的都緊張著她寶貝著她,為什麼就沒人把她謝如思放在手心裏寵著護著?
這時候,謝如思對宋軟的怨恨又增加了不少,她覺得是宋軟搶了原本屬於她的人,可她卻忘了,這兩人從未走近過她。況且,她並非沒有人愛慕,隻是那些人,她看不起他們的家族,看不起他們的家底,都被她拋之腦後了而已。
“我,我……”委屈的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兒,一扭頭瞧見宋軟正笑眯眯的抱著懷,謝如思心裏更加難受,淚水直接就往下滾,很快就哭花了臉。
也不知道她今日原本是想做什麼來的,臉上的妝容十分厚重,恨不得把自己刷上白臉抹上紅唇去唱戲一般。現在這麼一哭,謝如思的臉上出了一道道的淚溝,邊兒上是花白的,淚水劃過的軌跡又帶著幾分黑黃,連嘴邊都紅了一圈兒。
撲哧一聲,宋軟沒忍住,笑了。
“思思侄女,你是新學了民間雜技,想來給我和阿瑾表演的麼?”撲棱著大眼睛,宋軟笑嗬嗬的問道。
這是來拱火的吧?好笑的瞧著宋軟,白昭眸中滿是打趣。
見白昭總是將目光放在自家軟軟身上,謝忱終於忍不住了。寵溺的摸了摸宋軟的頭頂,隻見謝忱微微探了探步,隨即板著臉,語氣淡然的開口:“你若是不想在侯府待了便直說,我親自讓人將你送到山上。”
小叔要趕自己走?可是,為什麼啊?謝如思吃驚的瞪大了眼,而後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錯了,小叔,我不知道那茶水是你讓人準備的,茶,茶很好喝,很好喝……”
謝忱的臉色並不好看,謝如思心裏清楚,他向來說一不二,但凡從他口中而出的,就不會收回,要是她不趕緊給自己找個台階,恐怕真的要被送到山上去了。
盡管謝如思心裏千百個不願,她還是不得不服軟。更何況,她現在冷靜下來了,也想起了老夫人囑咐她辦的事。隻要事成,她就再也不用被宋軟壓著了!
明明是她自己作的,她偏偏還是要怪罪到宋軟身上。